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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中,又正是身子羸弱之时,倘若怀贤有什么动作,他不敢保证能护住兰芽。

    于是他叫她走。

    乍然那一刻,他从她眼底看见了迷惘。她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不过只是一刻,她的眼中便又恢复了一片清明。她朝他静静点头。

    然后当着众人,她打了个哈哈:“真是被道长你吓到了。哪里想到竟然是蛊这么邪性的东西!算了,小生自愧才疏学浅,这便告辞。”

    她那一刻的灵慧剔透,璀璨明丽得仿佛这天下最最纯净的水晶。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手腕上的疼,便都散尽。

    收好葫芦,藏好手腕,月船偏头望向窗棂。挑眉一笑,从腰间又搜出几颗黄豆来,朝那窗纸处直丢出去。

    豆子破纸,噗噗几声暗响,紧接着外头却紧接着传来“哎哟”“啊”的痛呼。

    月船呼啦推开窗扇,骄气地掐腰,捏着兰花指朝向外头:“你们几个小偷!偷师也是偷!”

    正是那几个留下没走的郎中。

    郎中狼狈,各自捂着眼睛c按着面颊,便想遁走。

    月船却身法极快,身子横掠便出了窗子,伸手拦住他们几个的去路。

    “怎地,这么就想逃?”

    那几个无奈,顿足道:“你还想怎样!我们是来偷看了,却什么都没看见,还被你暗器给伤了,瞧不是鼻子青了就是眼睛肿了。你怎还没完?”

    月船叹口气,有些无赖地一笑:“没这么容易!这就在杭州府衙里呢,我正好就地报官!”

    几个郎中恨得牙根儿痒痒,又无计可施。

    月船看情形差不多了,便又掐腰一扭兰花指:“叫我不追究也行,我还能教你们几招辨蛊c治蛊的法子不过你们得跟我说实话,你们今儿明知道自己没那能耐,也这么打破了脑袋也非要揭榜进来,究竟图的是什么?!”

    一盏茶的工夫过后。

    几个郎中全都一脸宾服,朝月船施礼:“西南蛊祸历来是咱们中原医者的软肋,咱们一直设法,却都找不到辨识和治疗的法子。今日竟得道长传授,幸甚!”

    月船眨眼一笑:“那你们就先走一步吧。稍后,贫道这条命还要仰仗各位。”

    饮过月船葫芦里的“药”,五名伤兵果然有了好转,各自平静睡去。

    月船收拾了起身告辞。

    步云青亲自送到门外,却停住脚步,道:“道长请将度牒交予本本府一观。本府也好记录在案,为道长请功。”

    月船淡淡一笑:“不必了。小道为大明海防略尽薄力,不敢求功。”

    步云青面上的客气都散去:“道长不愿居功,本官却也不能不公事公办。道长度牒何在?本官必定要记录才可。”

    月船还是推辞:“大人的心意,小道领了。不过小道今天出来得急,度牒并未带在身上。”

    步云青面色渐渐难看起来:“道长不是没带度牒出门,而是道长根本就没有度牒吧!实不相瞒,本官已与杭州道会司求证过,无论是道会司c道正司,还是道录司,都根本没有道长的度牒记录!”

    “且乌蛮驿出事当晚,有人看见有道长模样的人,曾经出现在乌蛮驿外!怎么会这样巧,道长作何解释?”

    月船毫不意外,不惊反笑:“大人觉得小道所为何来?”

    步云青冷笑:“依本府来看,分明是道长设法先行设法伤了人,后又自行揭榜来治病。自种自收,故弄玄虚来骗财罢了!”

    月船也不急,挑着眼梢瞄着步云青:“不过杭州百姓却都传说乌蛮驿之事乃是倭寇所为难不成是大人不敢得罪倭寇,又怕得罪停船在此的倭国使团,于是才将罪责都推到小道身上来?大人,好计谋。”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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