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赫什是个多雨的季节,淅沥的下着,带着一种忧伤的郁结,没有暴雨的滂沱。母后说过这个季节的雨下的有涵养,像首柔美的词,不华丽不空洞。
还未睡醒,朦胧之中便听见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首调子时而轻缓时而沉闷的歌谣。
睁开腥松的睡眼,便看见睡在身旁的可人儿,脸上因着被子里的温暖泛起了片片潮红,鼻翼随着呼吸声一耸一耸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原来这种平凡也氤氲着幸福的甜美。
她起身下床,将被角掖好,在屏风上拿了一件淡蓝色长袍披在身上,举步来到窗边。
轻轻推开窗子,“哗啦”一声,是向外打开的窗子碰到了外面的树枝,打散了树上停留的水珠,细小的琼珠调皮的跳跃到地上随着淅沥的雨水流走。
初秋还是有些微凉,松弛迷蒙的睡态荡然全无,成吟拉紧了领口,不让凉气灌进来。
已逐渐清醒的她放眼四周,领略着四周的极目视野,享受着难得的一片清净。
院子里对面走廊外摆放的玉兰花引起了她的注意,残退的花瓣凌乱的黏在枝头,培土里c花盆外也有着洁白的零落,雨似琼珠一滴滴打在已残败的白色花瓣上,纤细的径梗摇曳在细细的凉风中,不胜娇弱。
这种白色的玉兰花是那个人当年从无忧谷带回来的,她说无忧的玉兰才是最纯洁的,宫里的再怎么洁白也失了它本身的纯洁,少了自然的气息。
思绪一直回绕着在无忧的她站在白色玉兰花旁绽放的一颦一笑,视线穿透雨的层层帘幕,想要追寻着她的容貌,只是,渐行渐远,音容都已模糊不清。
只见一滴雨珠彻底打散了枝头的残败,那一刻轮为毁灭。成吟仿佛着了魔,不顾一切的冲进雨中,用那单薄的身躯护住雨中的玉兰,雨滴浇湿了她的发髻c衣服乃至全身。
擎伞匆匆赶来的宫女想要将她拉回宫殿里,可她死死的弯着腰,为那一盆已衰败的玉兰遮风挡雨,嘴角是牙齿咬住嘴唇的倔强的坚强与硬承受的悲伤,她仿佛在守护着即将逝去的幸福。
在众人的帮助下玉兰花被移到了房间里,虽败香犹在,在轮回中静静地等待着下一次的绽放。
闻声赶来的南宫澈和南宫凌踏进南宫姐妹的房间看到的便是成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坐在圆形的桌旁任由镜冉为她擦拭着头发。
南宫凌接过镜冉手中的毛巾,挥手屏退所有人。他不发一语,只是默默为她擦着头发。
成吟猜不透哥哥心中所想,看似平静的面容是不是隐藏着心海的咆哮与心疼。
南宫凌微微叹了口气,“吟儿,以后不可如此冒失。”
“哥哥,对不起!”南宫羽音沉默不语,她开不了口。只好乖巧的点点头。
“你先天体寒,受不得一丝清凉。以后定不许像这样任性而为。”南宫澈见两兄妹沉默的样子,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便出声打破了尴尬,只是内心潜藏的情绪,难免让口气有些冷硬。
两年了,距离她离开已经两年了,而他们兄妹几人在没有她的日子里居然过了两年之久,到底是该庆幸呢?还是可悲呢?
南宫羽音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在母后怀着她的时候随父皇微服出巡,遭人暗算,差点失去她,好在母妃姚婳仪冒险为母后采得治病的药草,方才保住她,只是她一出生便多灾多难。
“哥!”看着南宫澈沉思的样子,南宫羽音知道自己方才的举措触及到某些过往,便撒着娇攀着哥哥的手来回摇晃,“哥不笑的样子好难看呀!”
南宫澈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失而复得的妹妹他格外的珍惜,每当看着她因做错事情撒着娇眼里流露出的狡黠之色,他颇为感谢上天,当初把这个妹妹还给她,“一会喝些姜汤去去寒,然后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