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女——父亲是国舅公,姑姑贵为王后,舅舅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巫。因此她从小就十分骄纵,对于讨厌的舒浅,她虽然喜欢做一些表面功夫,却没有真正遮掩过厌恶之情——平日的殴打和辱骂不算,她更是不放过每年的朝云祭来狠狠教训舒浅。
梦泽大陆尚武,上至国王,下至平民百姓,大家崇尚的都是绝对的实力。因此舒浅这个残废草包尽管受尽欺侮,也没有多少人真正地同情她。也从来没有人,因为舒月欺侮舒浅,而说过她的半句不是。
可偏偏,今天舒浅让舒月狠狠地打脸了——她不仅打败了韩卓,更是一下子让人们对她从以往的忽略,转变成了同情和支持。
这个下人生的贱种!凭什么让自己受这样的白眼!自己一定会好好把今天收到的羞辱在她身上讨回来!
心里如是狠毒地想着,舒月的神色和紧绷的身体也缓和下来。不再和舒浅辩驳什么,舒月只是优雅地坐在席位上,微笑地看着观赛台。
原本闲言碎语着的众人看舒大小姐施施然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有几分无趣,便又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比赛上。
看着舒月平静的侧脸,舒浅也不近暗暗感概自己似乎有几分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嫡亲姐姐——虽然只是十五岁的岁数,却也相当沉得住气,知道和自己逞口舌之快也没有意义;无视那些鄙夷才是最好的方法——毕竟舒月她的出身,才华和美貌就在那里,着实不用和自己这个庶出的残废一般见识。
或许是因为舒浅刚才打败韩卓的手法太过诡异和凌厉,接下来的比赛中,竟没有一个人敢再挑战舒浅。
由于参赛的人太多,朝云祭一般都会举行两天。第一天过去了,除了第一场的决斗,舒浅剩下的时间都悠哉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吃水果,好不惬意。
夜色降临的时候,太监便宣布第一日的比赛结束。众人纷纷离席各自打道回府。
这次舒夫人不敢再为难舒浅,便命她与自己c舒国舅和舒月一同乘坐马车回去。
四个人刚在宽敞豪华的马车里坐定,舒国舅便先按捺不住,逼问起舒浅来。
“浅儿,你实话和父亲说,那些奇怪的功夫,到底是谁教你的?”
难得听到这个薄情父亲喊自己浅儿,可见舒大人有多想知道舒浅的师承。
“我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的行踪和身份。师傅也不许我和别人说我是他徒儿的事情。”实话当然不能说,舒浅便故作惶恐的神态,随口掰了一个不存在的师傅出来——自古以来的高人大多脾性古怪,舒浅编造的这个设定虽然瞎扯,却也合情合理。
显然舒国舅也是这么认为的,又或许心里始终觉得这个唯唯诺诺的女儿不敢有欺瞒自己的胆子,因此便没有再追问下去——只当是某个世外高人看舒浅可怜变指点了几手适合残废的功夫。
虽然有个高手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入了舒府,这点多少让舒国舅心里感到不舒服和惶恐。但一想到被自己当做了废物十四年的女儿,终于有了些本事和用场,舒国舅心里也释怀了不少。
“浅儿的功夫着实不错。”回想着今天比赛时舒浅的招式和动作,舒国舅若有所思地想着,“若真的比起来,恐怕月儿也敌不过。”
舒国舅毕竟是过来人,虽不能跻身于高手的行列,可朝云祭说白了不过是年轻小辈之间的比试,其中谁强谁弱舒大人还是能看清楚的。
“父亲!”对于父亲的话舒月却是十分不服——开什么玩笑?她难道还比不上舒浅这个草包残废?不过是打败了韩卓这个小角色,怎么父亲还把她当回事了?
舒国舅抬起手示意舒月不要说话,只是愈发仔细地打量起舒浅来。
片刻后,舒国舅蓦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