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去。”对马车外悉悉索索的议论声熟视无睹,舒浅对小琴吩咐道。小琴便和车夫两个人,便先把舒浅的轮椅搬下了马车。
看到马车里拿下来的轮椅,门口不少看热闹的人就愣住了。众人还未来得及猜测轮椅的主人是谁,便见马车的帘子撩开,露出舒浅苍白瘦小的身影。
舒浅这次并没有靠自己的身手下马车,而是由小琴搀扶着,万分艰难地从马车上一点一点挪到了轮椅上。那费力的模样,使四周不少人嘲讽的目光转化成了同情。
“小姐”看着舒浅的样子,小琴早已已经忘了出门时自己小姐矫健的身手,只是眼眶发红地低声埋怨道,“都说了咱们别来了,小姐你这样怎么参加比赛阿。又指不定要受多少欺侮。”
“没事的,小琴。”舒浅柔声回答道,“母亲要我来参赛,自是为了我好,我又怎能任性呢?”
舒浅将自己的音量控制得很好,不高不低,却能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四周人群的耳朵里。这下子,众人同情的目光又带上了几分愤怒。
“这国舅公府夫人也太过分了。这二小姐都这个模样了,还百般刁难人家。”有些人已经看不下去,低声议论道——舒夫人因自己的兄长是国巫,平日就十分嚣张跋扈,因此许多人心中不喜她,只是碍于国巫和国舅公的份上不能发作。如今看到残废的舒浅还受到她这样的对待,少不得嘴上多说几句。
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一直低着头的舒浅的嘴角不禁扬了起来——既然自己都这么惨了,那何必不用自己的可怜博得一下众人的同情呢?要知道,舆论这种东西,看似没用,有时候气气讨厌的人还是可以的。
被小琴一路推着,舒浅穿过门口窃窃私语的人群,终于踏进了朝云祭的场地。
虽然从原主那里继承了不少关于朝云祭的记忆,但其中清晰的似乎只有无数被羞辱和殴打的痛苦。所以当舒浅亲眼目睹朝云祭时,她深深地被这豪华的场地和盛大的架势给震撼了。
场地的中心是一块巨大的圆形格斗台,一米高的样子,左右分别有一个阶梯供参赛者上台。格斗台的台面是蓝色的,绘着无数白色的翔云,美丽得不像一个格斗的地方,却更像是供人起舞的舞台。
格斗台的四周便是观赛台,装饰华美,无数的梨花木桌子上摆着美酒佳肴,供观赏比赛的贵族大臣们享用。
格斗台正东面的看台中间,有一块高出四周许多的看台座位,装饰更为高贵奢华,那便是梦泽国王和王后的座位。国王华座前方一些,比其他看台都要更靠近格斗台一点的地方,有着另一块的的看台,摆着四个座位——那便是朝云祭的裁判席。
小琴一路推着舒浅一路穿过两侧的看台,才来到位于正东面一边的舅国公府的席位。
远远看见舒浅的轮椅的舒夫人,正打算起身训斥舒浅怎么来的那么晚,就听见跟舒浅同时进来的几位夫人的议论声。
“舒二小姐也真是可怜,自小没了娘亲,因为是庶出,怕是没少受嫡母的气。”
“可不是,今天舒二小姐做的那辆马车唉,那哪里是国舅公府小姐坐的,说是丫鬟坐的怕都是没人信。”
梦泽王国的朝堂一直都分为剑士和巫师两派;护国大将军和国巫便分别是两个派系的领军人。而国舅公舒大人,由于一直修习巫术,又和国巫是连襟,自然是国巫这一派的核心人物。而随着舒浅进来的那几位,正是剑士派系中几位核心将军的夫人。
既然身为敌对派系,几位将军夫人自然也是没有要给舒夫人面子的意思。嘲讽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都传入了舒夫人的耳朵里。舒夫人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一旁的舒国舅和舒月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浅儿,你可是来了。都说了你身子不好,不要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