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他们原本以为,看到那个冷公子肆无忌惮地杀/人,那群守城兵必定会惊慌后四散。
然而,事实再一次让他们诧异,那些守城兵只是抖也不抖一下地站在那里,竟是逃都不敢。
“不乱了?”冷公子脸上有说不出的寒凉,咧开白惨惨的牙齿邪肆一笑。
看着面前这些仿佛覆手之间就能被他取走性命的人,就像看着一群关在圈里待人宰杀的猪狗一般。
“求冷公子饶了小的一命,小的愿为冷公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许久,在冷公子这般漠然的眼神之下,有个肤色黝黑的小兵终于顶不住压力出列,对着冷公子单膝跪下,眼里有誓死效忠的狂热,仿佛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卒子看到了江湖上闻名已久的侠客一般。
这种行为在青芜看来,纯粹是被逼无奈。
“哦?”冷公子饶有兴味地看着眼前这个半大的少年,在少年额角那滴汗淌下去之前,开口吐出两个字:“准了。”
“谢冷公子!”听到眼前的人松口,那个少年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自己这条小命,眼下暂时是保住了吧,还好自己反应够快,才没有那么轻易地被杀掉。
看到眼前的少年得到了这般待遇后,身后的守城兵们哪里还敢直直杵着,这才反应过来般,纷纷冲着冷公子跪下,眼里是对死亡的恐惧:“属下也愿为冷公子效犬马之劳。”
然而,冷公子头也不抬,转过身去:“吵。”
随即,走出了半里后,对着那个还傻跪在地上的小兵勾了勾手:“还不过来?”
那个小兵便如同半夜在外面为了散心闲逛,却碰到了勾魂女妖精的呆傻书生一样,兴冲冲地跟上去了。
丝毫不在意前方的破庙是葬身窟还是销/魂场。
冷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们一眼的行为,让青芜他们的心灵大为受伤。
“所以这是怎么个状况?”花玲珑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问身边的众人。
他从来没有一次觉得感受到了这么巨大的压迫力,压迫到即使被对方赤/裸裸地无视了,他都提不起勇气追上对方,去跟对方说打一场。
倒不是因为他的实力比不上对方,而是对方那种你敢跟我打,我就敢跟你拼命的架势有点吓到他了。
高手过招,一念之间,若是自己稍有退却的意思,那么,约斗的战场。便将会是最先示敌以弱的那个人的坟场。
“阑你你怎么看?”就连一向伶牙俐齿的青芜都有些结巴了。
刚才这个冷公子杀/人的时候,林夜阑便将她的眼睛捂起来了,使她不至于看到那血腥残暴的一幕。
但是,地上被砍作两段的人还在,那洒了一地的鲜血还在,冷公子刚才做了什么,青芜又怎么会联想不到。
他们不是自己人吗?自相残杀,弱肉强食?
骗人的吧,这种事分明是野兽才做得出来的。想到这里。青芜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
世殊默默地走了过来,扶着青芜的肩膀,这是她们之间独有的小动作,能够给对方安定心神的力量。
果然。青芜渐渐停止了颤抖,只是脸色还略微有些苍白。
“那个男人,很强。”许久,林夜阑终于开口说话了。眼神里有前所未有的凝重,是很强,至少。应该比他要强。
“不去招惹就是了。”看到青芜又变得不安起来的神色,世殊淡淡地答,但事实上,就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刚才没对他们出手,就代表以后不会产生摩擦吗?
若是真与他们产生了冲突,结局会怎么,世殊委实不敢想。
“哟,就连林大公子都觉得强,那可真就棘手了呢。”花玲珑边调侃林夜阑,便故作轻松地吹了个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