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哪里肯给她说话的机会,早招了招手把刘彻和陈阿娇都叫了过去。
馆陶长公主扬着笑脸,装没有看到王娡的为难,也贴了过去:“阿母你看看,我今儿个可是送了东西给彘儿呢。”
“我孙儿也是你亲侄儿,送个东西还值得说?”窦太后轻斥道,“且,我昨儿不是给阿融送了东西”
“阿母休提那混小子!”刘嫖脸色大变,当即斥道,“那混小子,我昨儿刚刚从宫中回了堂邑侯府,他他竟然跑了!阿午同季须找人四处寻找,方听说,他还未过晌,便在东市用玉佩换了钱。买了两块饼,出城了!”
“什么?”窦太后一惊,“派人找了没?”
“找了!”刘嫖咬牙切齿,“找不到了,只知道他在城外农户买了头驴子,买了水囊,吃食,溜溜达的又走了,找不到影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行事?”窦太后皱了眉头。
“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他,横竖他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只是下次再见到他,我第一时间便要绑了他,直接找个贵女下聘,送入洞房去!”刘嫖发狠道,“我就不信他娶了妻还敢乱跑!”
“阿母,说不得次兄在外头已经有了意中人”陈阿娇道。
王娡眼巴巴地看着听着,硬是一句话都没办法插进去。
那乳母素圆早笑语盈盈将那内侍叫人押了:“皇后娘娘,我看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完不了事的。要不,我叫人将这内侍给您送椒房殿去?”
“有劳大娘子,”王娡只得点了点头,“也请大娘子禀告太后一声,便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便先回去。改日再来告罪。”
眼瞅着这一时半会儿定是完不了事,她进殿来以后,窦太后还没说过一句‘坐吧’呢,她一想到要站半天,站了半天说不定还是推辞不掉这不讨好的差事,还不如先回去歇着。
再说了,这差事原本不讨好,便不代表永远不讨好一一王娡心头早已想出了计策来:这后宫,她只有查出问题是出在王皃姁身上,方能不得罪人,且还能显得大公无私。而偏偏这王皃姁,呵呵看来,这差事的好坏是要看在谁手上。
王娡心头主意既定,自然也不愿久留了。
素圆连连应道:“自然,自然,皇后娘娘身子要紧。”
“平日里也多亏大娘子照顾彘儿,”王娡试探道,“彘儿生性调皮,还请大娘子日后也多担待担待。”
“不敢说,”素圆不卑不亢道,“我就算想要照顾太子,也没那个机会,太后年老,膝下正缺儿孙承欢。太子乖巧,让太后欢颜许多,就连陛下也时时夸赞太子孝顺聪明。太子被太后和陛下亲自看顾着,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岂敢说照顾?”
王娡听了这答案,同她打听出的类似,心头便更放心了:“横竖也多谢了大娘子。”
“皇后言重。”素圆笑道。
王娡回头看了眼,只见窦太后手抚摸着刘彻的头,笑的十分开心:“我觉得彘儿说的很对。”
“阿母!”刘嫖撒娇道,“他还小,我虽不在意门第之见,可阿融怎么着也得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是什么性子吧?”
这原本是陈阿娇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却被刘嫖当了真,还真要追究起来了。
她也觉得有些无奈:“阿母,我只不过是猜测一句。”
“我看你说的很有道理,不为女人阿融为什么不回家?”刘嫖道,“唉,喜欢谁带回家不就行了吗?偏要掖掖藏藏的。一点都不干脆爽利,我平时没这么教过你们吧?”
陈阿娇实在没办法同她直言陈蟜都在为什么而忙碌,听完也只好失笑:“不是还有大兄和大嫂么。”
“也是,眼皮子底下的一定要好好看着,”窦太后立刻道,“光有个郎君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