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在刘嫖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待刘嫖一走她便立刻把刘彻叫来仔细叮嘱一番。说的大多是什么‘要让阿娇离不开你’,‘一定不能惹阿娇’生气的话。
这话若换了以前刘彻定然心头要阳奉阴违一番,可如今陈阿娇在他心里不再是那个只会穿衣打扮的娇娇女,而是一个与他亦师亦友深得他崇敬之人。
让他去刻意讨好一个贵女很有难度,但如果是讨好陈阿娇一一纵使王娡不说,他自己也会去做。
王娡可不知道刘彻如今心头的想法,见刘彻满口答应,她还不放心,生怕刘彻做的不够好。一狠心,又把昔年刘启赏赐给她的钗环之物尽数搬了出来,自己留了两套充脸面,剩下的全交给了刘彻。让他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
一一一一
陈阿娇有些无语的看着捧着一套头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刘彻:“这是何物?”
“阿母给的,”刘彻道,“我觉得唯有这一套还算配你,其余的都不好。”
陈阿娇一愣,旋即便想明白了王娡此举的用意,她一笑:“多谢了,我先收着。”
刘彻放了心,这才坐好:“阿娇姐,前日的周丞相那事我想不明白,你给我讲讲”
‘周丞相周亚夫’陈阿娇面色一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一一
如今的刘启已然对周亚夫欲处之而后快,只是碍于周亚夫的名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动他。如今陈须又拜了周亚夫为夫子,陈须虽然有些过迂,但性情很对周亚夫的胃口。周亚夫也毫不藏私,十分用心的教导他。
可陈阿娇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辈子刘启最后还是处死了周亚夫。原因是一一
周亚夫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可当时她记得听刘嫖说过一句:‘哪里是谋反,不过是造兵器想做陪葬品罢了。也活该他倒霉。’
陪葬兵器变成谋反罪证,这其中的蹊跷一想便能明白:刘启能不知道那是陪葬品吗?可他就认定那是谋反罪证,这就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幸好,这辈子至少刘嫖会看在陈须的面子上保下周亚夫。看过了那么多书籍,陈阿娇这才明白良将和忠臣的可悲和可怜。唆使陈须拜周亚夫为师,虽是为了陈须,但她也是出自私心,想要保下这个老臣。
此时的长乐宫中,窦太后正在为陈须拜周亚夫为师一事对着刘嫖大发脾气:“你啊,怎么就让季须去拜那姓周的做师父?”
刘嫖早就想好了对策,此时见窦太后生气,便慌忙赔罪:“是女儿没脑子,没想那么多。女儿只是觉得周亚夫无论如何这才能是骗不了人的。季须愣头愣脑和他阿父差不多,难得他想学点什么,我只能应了。”
“陈午怎么了?我看他就很好,”窦太后道,“他看上去不声不响,但一鸣惊人。远的不说,就说那七国之乱,没有陈午他周亚夫能赢?”
窦太后不愧是护短出了名的,同刘嫖一般,两人都无视了周亚夫的主场作用,只想着自己人的本事。说到外孙头上,窦太后也缓和了点口气:“只是那周亚夫委实可恨啊。”
“阿母说的是,”刘嫖毫不在意的建议道,“要不等季须都学好了在说?”
窦太后想了想:“那不算卸磨杀驴吗?不可,做人还是要厚道,也罢,他若是好好教季须,把季须教成材了。倒是可以饶他一次。”
说来,那周亚夫虽然阻止了她对帮过刘武的人封侯之事,但旁的都还算不错。窦太后想到他的确有本事,又想到爱女的长子秉性,终究还是退了一步。
“阿母是最疼小辈的。”刘嫖赶紧道,“季须定会好好学。”
“做人啊,还是要厚道一些,就当是为子孙积福,”窦太后点了点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时感触万分,“也让季须劝着点周亚夫,‘刚过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