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此来为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一窦婴不得上位!
窦长君与窦少君皆无心权利,而后来真正让外人觉得窦氏独大的,恰恰便是这个窦婴。这也罢了,最关键的是,窦婴的胳膊肘永远是朝着刘彘拐。
窦婴的升迁之路必须想个办法永远毁去,方能一劳永逸。
不得不说,此时窦婴的出现,可算是狠狠地敲醒了陈阿娇:她原本想着的是要循序渐进,可如今,事态百出,如何才能循序?怎样等得渐进?!
窦太后对声音异常敏感,听她叹息一声,忙问:“娇娇?出什么事了?为何叹息?”
陈阿娇忙道:“大母,我是看那些歌姬容貌甚美,忽然想自己长大了该是何等模样。”
“我的娇娇,自然是最好的。”窦太后叹了声气,“只可惜,我眼瞎的太早,连我的娇娇长成何等模样都没见过。唉!”
“阿母说我容貌生的肖似大母,大母若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模样,便知道我的模样了。”陈阿娇忙安慰道,“大母年轻时如何?快与我说说,阿母说我长得同大母一般呢。”
窦太后顿了会儿,仿佛在回忆从前,脸上的笑容便更大了:“那真好。”
最心爱的外孙女,长得相类自己。对于窦太后而言,此时的阿娇口中这番充满童稚的话语,十分温暖她的心扉。
刘启挥开侍者的手,摇摇晃晃去对面抓了梁王的手臂,两兄弟来到正中间,歌舞忙止住,众人心头都是一个激灵,只见刘启拍了拍梁王臂膀,笑道:“阿武长成,为兄不甚心喜,待为兄百年之后,这帝位,便传于阿武罢。”
栗姬手中的陶碗‘哐’一声摔了个粉碎。
随着这一声响,原本欢乐的气氛全无。
刘嫖脸色骤变,她慌忙端起酒樽,接着饮酒之极,换上一副笑脸。而那下头的人,更是脸色皆变。王娡手颤抖着,险些连著子都用不稳了。
陈阿娇看着下首,忽然见那窦婴起身了
窦太后笑容满面:“陛下说的很是有理,诸位以为呢?”
刘嫖立刻笑道:“阿母说的”
窦婴此时却以端着酒樽,装成醉醺醺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陛下错言,当自罚一杯耳!”
顷刻,一片寂静。
刘启睁眼看向了窦婴:“我错言?”
“正是,”窦婴横了心道,“陛下错言,高祖曾有诺‘天下者,父子相传也’,陛下酒醉,竟说出兄弟相传之语,岂非是错?既然是错,自当罚一大杯耳!”
“荒唐!”刘启还未说话,窦太后先动怒了,“殿上是谁?如此胡言乱语?”
窦婴附身下拜:“太后,我乃窦氏婴。”
窦婴?!
窦太后想到了:不就是她的远房子侄?他既然是姓窦,为何要来拆她的台子?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窦婴已然引经据典说了个七七八八。他口口声声组训,下头一帮大臣也坐不住了,以窦长君带队,齐齐叩拜,请陛下收回前命。
刘启似乎十分尴尬,刘武也是个知机的,忙也叩拜再三,请长兄在莫提此事。
窦太后见大势已去,只得哑口不言。刘启趁机便饮酒自罚,一笑而过。
窦婴却依旧不依不饶:“陛下如今已过而立,还请早立太子,已定国邦啊!”
这是要逼上梁山了!
刘嫖原本窃喜不已的心情却蓦然转暗。她总觉得,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事要发生了。果然,刘启沉思片刻,终于在众人请命之下,决定明日延议此事。
此事毕,歌舞声再次响起,众人继续推杯换盏,只是之前那种轻松欢快的气氛,无论如何也无法回来了
陈阿娇轻轻叹息一声,同窦太后说了一句,便带着婢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