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高祖刘邦已二十余万军士攻打匈奴,却惨败之后,便定下了这和亲之例变相同匈奴言和。然,每每言和,大汉必损一位宗室贵女,随着那宗室贵女入了匈奴腹中的,自然还有大量的金帛之物。
匈奴算是尝到了甜头,每每无钱帛之时,必犯疆线,使大汉无法不再嫁一位公主平息战乱。
“无耻之极!去年不是已然嫁去过一位公主了吗?”刘嫖闻言立刻斥道。
“只怕,那冒顿单于是将我大汉当做俎上之肉,任意宰割了!”窦太后皱眉道。
去年出嫁一位‘公主’,已带走了国库大半金帛为嫁,如今,这冒顿单于竟是连动兵犯疆之事也懒得做,直接上书来要人要钱了。
刘启努力平息怒火:“那冒顿单于言之,去年送的那公主太过娇弱,已没了。今年要个更好看的。”
窦太后闻言,忍不住抓了身畔陶碗掷于地上:“欺人太甚!”
刘嫖脸色也难看异常:“阿启,不能打吗?”
刘启脸色一僵,过了会儿,他方道:“国库空虚,如今兵力有限。诸位公卿一致觉得:即使打下匈奴,所得也不过是大片盐碱地,毫无用处。反倒劳民伤财,不如和了。”
所以一一又要嫁‘公主’了!
陈阿娇心头一阵凄凉:当年刘邦欲将鲁元公主送去和亲,却被吕雉痛骂之后,便定下宗室女充为公主和亲之礼。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和亲,说好听点,那叫两国联姻。说不好听,那就是为了给匈奴送金帛平息战乱之举。和亲公主,只怕还不如匈奴人眼中的牛羊实惠值钱。
自高祖起到刘彘时,和亲公主逾二十人次,这二十人中,能活过三年的,屈指可数。
是故,每每匈奴犯边,耳目稍灵敏的宗室,莫不努力嫁女。嫁女不好,日后还可和离再嫁,若不小心选中了和亲,真是与死无异!去年那位和亲公主之所以那般倒霉被选上了,不是因为阿父手脚太慢,而是她才九岁。她的阿父怎么也没想到,刘启这头限嫁令还没来得及下,其余宗室居然已将女儿都嫁光了。是故,宗室之中,最大的贵女便是他家九岁女儿。
陈阿娇抬起头来:“舅舅,去年的和亲公主才九岁,今年的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嫖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护住女儿。
就连瞎了眼的窦太后,也惊呼一声:“阿启,你难道是”
“阿母,阿姐,”刘启苦笑一声,“娇娇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岂舍得让她和亲?”
“舅舅,”陈阿娇道,“和亲,今年和了,明年万一又要问我们要和亲公主怎么办?”
一室寂静。
良久,窦太后叹了一声:“娇娇过来,来大母这里。”
刘启松开手,让陈阿娇离开。陈阿娇慢慢地走过去,窝在了窦太后怀中:“娇娇,有些事,我们可以愤怒,可以担心,你还小,有很多事都不懂。虽然不甘,但事实就是事实啊。”
陈阿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张嘴,想再说几句,却恍然发现自己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很多事纵有理,说出来旁人也不会信。
六岁和十五岁,只差九年,中间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不甘!不甘呵!
她压住满口苦涩,轻轻靠到了窦太后胸前:“大母,大母啊。”
一一一一
这一日,陈阿娇自宫中回去后,便开始在系统的帮助下学习,为了掩饰,还特意去找了陈午假意学习认字,又搬了两册竹简回屋。
书籍,永远是智慧的结晶。待她目瞪口呆地读完历史后,她方才知道,原来她曾经以为惊心动魄的爱恨,放到这历史长河中,简直不值一提。
而她曾以为精妙绝伦的计谋,在通读了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