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恶!
严氏几乎咬碎了满口的银牙,心头暗骂不已。
隐在袖里的双手紧紧的攥起了拳头,严氏努力的平复了砰砰乱跳的心,急中生智的失口否认的道,“您老人家不会真的是信了这个丫头的疯言疯语了吧?咱们堂堂宁远侯府什么时候沦落到听风就是雨的地步了?”
事情的快,快的让严氏眼花缭乱c措手不及。
但是,她不愧是在做了十几年宁远侯府当家主母了,如此境况之下,她还想着险中求胜的倒打一耙,故意做出那么一副做派来。
真是够不要脸的。
王老夫人心头明镜似的什么都明白。
尽管心头一阵阵的火起,老夫人的面上却丝毫不显,波澜不惊的吩咐道,“宁远侯府的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如今只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来人啊,把二小姐扶回屋里去!”
老夫人亲自吩咐,松鹤堂的婆们答应着就赶了过来。
阮青鸾却死死的抱住了王老夫人的双腿,死活不肯松开。
她的嘴里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着,“侯爷救命,侯爷救命啊,李大奶奶就在屋里等着,她要抓了花翎去送到严大少爷的床上啊,花翎不是二小姐的,花翎不要在这里跟严大少爷无媒苟合啊,侯爷救命”
王老夫人的眼神一厉,为不满的剜了严氏一眼。
却又异常耐心的俯身拍了拍阮青鸾的手背,轻声安抚着说道,“你别怕,有我在呢,谁也不敢把你送了人的,你随且着她们进里屋,我有话问你,今儿我会给你做主的。”
这些话落在了严氏的耳中,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就在严氏想着和王老夫人再理论一番的时候,就听到冯妈失声尖叫了起来,“哎呀,小姐疼晕过去了,小姐的脖上被活生生的扯下来了一块肉来啊,天啊,快,快来人啊,”
严氏的脑袋‘嗡’的一声,身晃了几晃,踉跄着差点摔倒。
再也顾不上和王老夫人对峙,严氏就扑到了无声无息的阮云俏身边,摇晃着她大声的哭喊了起来,“俏儿,俏儿,我的俏儿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娘啊,那个小蹄伤了你,娘会替你报仇的,俏儿啊,你不要吓唬娘啊!”
这个时候,王老夫人也看到了阮云俏脖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她微微的一皱眉,呵斥道,“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了我的帖去请大夫?”
紧接着,王老夫人条理分明的吩咐道,“你,去前面给侯爷送个信,你们几个赶紧的把小姐到主屋的西暖阁去,她这个样,不宜四处挪动了,受皮外伤的人最怕吹凉风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的。”
严氏已经六神无主的哭成了一个泪人,正想着带着人先把受了伤的女儿抬回她自己的院里去的,听了老夫人的话之后,她一下顿住了。
微一思量之后,严氏就明白了王老夫人在这事上倒是用了公心,确实是为了阮云俏着想的。
虽然她心头有鬼,形势又对她们母女为不利,但是严氏是不敢拿阮云俏的性命去的赌的,她输不起。
严氏微微的点头认可了王老夫人的安排,她带来的那些婆们这才七手八脚的把直挺挺的躺着的阮云俏抬进了阮青鸾的屋里。
屋里顿时就忙了起来。
严氏不时的大呼小叫的指挥着,丫头婆们忙忙活活的打扫着屋里的狼藉,手忙脚乱的安置着阮云俏
王老夫人却再次再次俯下了身,凑到了阮青鸾的耳边轻声缓语的问道,“那句‘天要绝我阮家!宁远侯府危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别害怕,仔细说给我听听。”
阮青鸾似乎被老夫人和颜悦色的神色和话语给安抚住了,她停住了哭闹,仰起了茫然一片还带着丝丝惊恐的小脸,喃喃的小声重复道,“天要绝我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