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果亲郡别院宁静得很,偌大的庭院里面只有一个少年躺在贵妃椅上安静的看着书,晒着阳,虽然南方的天气比北方的要温暖许多,少年却包裹着栗色貂皮袄,脸色却还是苍白得紧。
‘小王爷,吃药了!’,一个穿着秋香色葫芦双福的褙的丫鬟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看着面色就不好,甚至闻着隐隐约约就有一股苦味。
温懿轩只是抬了头,看了一眼便放下书,端着瓷碗,一饮而尽瓷碗中的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喝完拿着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便淡淡的说;‘下去吧!’。
‘是,小王爷!’。
丫鬟走后,温懿轩盯着天空发呆,黑色的眸里面空洞到令人心悸!苍白的脸庞看不到一丝血色,身也瘦弱得很,他叹了一口气,眼里一抹脆弱一闪而过。
他奶娘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在乎他,关心他的人去世了!他高烧一个月,奶娘一直陪伴在旁边伺候着,照顾着,终于他醒了,奶娘却病逝了!在这个世界上他都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活着或者死去,都可以!
突然他脑海里面闪过一张娇俏的小脸,女孩的容颜他记不清了,当时的他已经昏昏沉沉,不过却清楚的记得她眼眸里面的担心,甚至紧张!想到这里温懿轩不禁自嘲的摇摇头,怎么可能会有人那么关心自己呢,更何况以前他从见过她。
下午吃过午饭,安夫人就带着安嫣然去王府道歉,开始的时候虽然道歉了,可是安嫣然却是没有到场,毕竟是安嫣然做错了事,必须登门道歉,哪怕他们给脸色给她们看,她们也必须受着。
前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给王府,古府,顾府递了帖。
可是谁知到了王府,王府竟然大门都不开,安夫人的脸色不好看,安嫣然倒是笑眯眯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眼眸里面有一抹不悦。
将军府的侍卫敲了半个时辰的门,安夫人便说去顾府,顾府倒是大门开着,却是府内只有丫鬟婆,连个姨娘都没有,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于是把礼放下了,便去了古府,还好古府的门开着,主也还都在,只不过先凉了他们一个时辰,才让他们进大厅!
安夫人带着安嫣然走在前面,穿着淡蓝底五彩折枝菊花刺绣圆领袍系着灰鹤色锦绸披风,虽然华丽却也是富贵人家穿得起的,虽然长相十分俊美却也因为年纪小,走在后边无人察觉他身份的尊贵。
古刚毅面容姣好,粉嫩的脸庞,眼眸里面尽是嘲讽之色,看着安夫人和安嫣然没有行礼,反倒讥讽的说;‘哎呦喂,这是谁家的小娘,长得可真俊!’。
大司马却也是浅笑坐在主位上喝着茶,好似没有听见他说话一般。
坐在旁边的中年妇人穿着鹅黄色扣立领中衣,外面穿着玫瑰红织金缠枝纹褙,发髻上面还插了几支富贵牡丹发簪,朱红色的口红,丹凤眼里面也尽是嘲讽。
‘刚毅,别看她长得俊俏,做起事来可是比男还狠呢。前个儿参加了王小哥的葬礼,说没有年满10周岁,都不能入祖坟,真是可怜啊!’,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刺得安夫人心里很是不舒服。
安嫣然却只是乖乖地站在母亲旁边,虽然这个月她一直呆在祠堂里面,却也是能猜到外面把她传言到多狠毒,她倒是也不介意,前一世她就是在乎名誉,可结果呢?这一世就任她恣意而活吧。
古刚毅也接着母亲的话说;‘我还真要谢谢安小姐手下留情啊!’。
这个时候大司马才开口说话,咳了一声说;‘家教不严,请安夫人海涵,来人,还不给安夫人,安小姐搬椅’。
可是搬上来的椅却只是绣墩,按照习俗和传统,只有身份低微的人才会坐绣墩,这很明显的轻蔑和不屑,安夫人却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要坐下去的时候,一直站在身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