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好。”
有人捂着她的眼睛让她转过身来,贴在怀里,不让她再看。
她微微抬头,从那指缝里看到柳五爷,莫名的就觉得不怎么怕了,钻在他怀里道:“这次我看清了。”
柳五爷摸了摸她的头,“好孩子,你做的很好。”
是在夸奖她。
九生有些安下心来,她是有用的。
柳五爷抱着她走出宅子,回廊里忽然静极了,什么声音也没了,九生趴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抬头。
她看到一角白袍子从那间大厅里晃了出来,似乎往他们这边望了望,一闪即逝。
苏伯挑灯等在宅子外的马车前,瞧两人出来忙伸手来接九生。
九生悄悄伸手抓住了柳五爷的衣襟。
柳五爷看了她一眼,便没让苏伯抱她,亲自抱着她上了马车,又吩咐将永安装上车,回了客栈。
到客栈九生依旧不撒手。
脏兮兮的小脸小手,乱蓬蓬的发,衣服也脏得不成样,但她就是不让苏伯带她去沐浴更衣,连语言也不肯亲近。
柳五爷没奈何,叫人打水到他的房间,拿了帕子递给她,“会自己洗吗?”
九生接过帕子点了点头,自己到屏风后洗澡。
只听水生哗哗,柳五爷坐在外间喝茶,闲闲问道:“你说你看清宅子里的东西了?”
“恩。”九生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
“是什么?”
“有许多,不太一样。”九生在屏风后拿帕子想了半天,才想起循序,先洗了脸,又洗了脖子,然后十分费力的擦身子,抽空答道:“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但和屋子里的不一样。”
“屋子里的?”柳五爷想起突然灭等的大厅,“怎么不一样?”
“屋子里的比较眼熟。”九生胡乱的擦了身子,爬出木桶,拿过椅子上放的干净衣服往身上套。
柳五爷在外间听不太明白,“比较眼熟?”几个意思?还有眼熟一说?
一扭头就瞧见从屏风后走出来的九生。
她没洗头发,湿漉漉乱糟糟的披在肩上,穿的是永安的一件小衣服,套在她身上却是极大的,手啊脚啊全瞧不见,带子还系错了,滑稽的像个小乞丐。
柳五爷忍不住笑了,“这么就好了?怎么没洗头发?”
九生抓着裤腰,道:“不想洗。”
让她过来,柳五爷抱她坐在榻上,一边替她理衣服一边道:“为什么不想洗?”
九生闷着头半天才道:“不会洗。”
柳五爷真是哭笑不得,替她挽好袖子裤腿,让人打水来,亲自替她洗了头发,做在榻上给她擦头发,叹气道:“以后让玉音服侍你。”
“我不喜欢她。”九生拒绝。
“没让你喜欢她,她只是用来服侍你的丫头。”柳五爷道:“总不能让我每日里亲自给你做这些。”
九生扭头看他,“你生气了?”
柳五爷一愣,听她接过帕子道:“这些我以后会学会,自己会做,不需要玉音和苏伯。”
“为什么?”柳五爷不明白。
她闷头道:“我不信他们。”
不信?
“小小年纪怎生得这么重的防备心?”柳五爷好笑的看她,她低着头,黑发下一截细白的脖颈,那上面鞭子抽的伤口刚刚结痂,伸手拨了拨她的衣服,瞧见背上长长短短的伤口,便一点点收了笑容。
这样点儿大的小人,是吃了多少苦,没一点的鲜活劲儿。
“我会学会。”她只道:“我也会好好替你挣钱,不是废物。”
柳五爷忽然觉得昨天那个法子用的重了些,他确实有意说出那句不养废物的话,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