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时,莫非孟家里头也混入了柳家的人。
而那个密道她扯起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哪是他们孟家逃命的路,而是绝了孟家人的黄泉路。
废弃的仓库有多少人会去看,会去检查,只要柳家的人时不时地从那头走入就能够到达爹爹的书房而爹爹书房的画,她身子不由地轻颤了下,她想起来了,那画是爹爹最亲密的人所挂,是她娘亲!
莫非
她脚步一软,险些从暗门处跌进去,幸得薛三郎及时将她抱住。
薛三郎感觉到她止不住的颤抖:“四妹妹,要不你在这儿等着我们?”
薛云欣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摇摇头:“不要,不要将我留在这儿。”可双眼却始终不肯从那副碎裂的画上挪开。
薛知荣自然也是认出了这幅画,再瞧着薛云欣那痛苦的眼神,眸间划过一抹诧异,不久前是她带着他从孟家仓库逃开一直跑到孟玉琅的书房,那里边
“云欣,认得这画?”
认得,岂会不认得。
闻声,那粘在画上的视线终于挪开,双眼慢悠悠地抬起,盯着薛知荣:“爹爹,我娘是谁?为什么会嫁给爹不,李梦玲为何会嫁给孟玉琅,她究竟是谁?”
薛知荣与薛三郎皆是震惊地看着她,她先前那话他们听得非常的清楚,她唤的爹爹不是他薛知荣,是孟玉琅而李梦玲便是孟玉琅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妻子。她的身份若说与李将军无关,他并不相信。
而如今能够解开这个谜的只有两个人,王慧娟和李将军!
“你是谁?”薛三郎察觉到薛知荣的疑惑,替他问了出口。
薛云欣双手将一片片碎裂的画捡起来,拿在手中,痛苦地哭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娘?”
“是我娘杀了我们,我们孟家欠她什么,明明她也是那么爱我们”
“敏儿,过来看看,娘亲给你新缝制的衣袄可是好看?”
“敏儿,这个你拿着,这件是给你的丫头阿兰的。”
“敏儿,莫要闹了,小心摔下来,不然你爹爹又要怪阿兰了”
“敏儿,快些将这些药喝下去,不然风寒就不会好了,要是传染给阿兰,阿兰就不能陪你玩了”
阿兰,阿兰
娘亲每一句关切的话语后头都不会忘记阿兰,有哪户人家的主子是如此关心一名婢女?
阿兰,最初说是让她活过来寻仇,可昨天早上却是不断地告诉她,她只是薛云欣而已,是害怕她继续往下查,得知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
薛云欣颤抖地抚摸着那一张张碎片,纵使撕了这画,可还是撕毁不了她的记忆。
忽然,她猛地站起来,不顾一切的冲进了暗门,也不顾那阶梯很滑,飞快地往下跑着,香味越来越浓,引得人饥肠辘辘,可她却只想从还活着的陈嬷嬷口中问出点事情。
柳家,李家,中间夹杂一个蔺家她们多少该是知道点什么。
薛知荣与薛三郎紧跟其后,幽长的阶梯响着急促的脚步声,一缕香味迎面扑来,带着一丝丝凉凉的风,风中夹杂着清新的水气。
一丝亮光渐渐地窜入薛云欣的眼眸间,越来越亮,她终于看到里头竟是架着火堆,上头烤着人,那肉香味原来是如此而来。
薛云欣忍不住狂呕起来,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铁链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向着那头望去,只见陈嬷嬷披头散发地晃动着铁链,口中不停的嚷着:“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嬷嬷被吓疯了!
不甘心,真得不甘心!
薛云欣步步逼近陈嬷嬷,那晃动的链子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