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唯一的儿子在外面一晃就是四年,那是铁打的脖子永不回头,如今肯拉下脸回国,总不能再让他给赶跑吧……
想起亡妻临终前的恳求,再想想四年前那一大摊子事儿,再看看面前的大活儿子。罗父就是有再多的埋怨,也只能作罢。
罢了,过往如烟消云散,打断的骨头还连着筋呢。孩子一个人漂泊了四年,风吹雨淋,当爹的能不心疼么。
“你奶奶逢年过节就念叨你,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回来了就收收心,好好将养,过段时间赶上你奶奶生日,好好见见家里人,还有我单位里的人。”
“爸,”罗书怀打断道:“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子承父业。”
“你——”罗父生硬道:“那你回来干什么!跟我吵架的吗?”
罗书怀深吸一口气,道:“我这次回来,一来惦记您和奶奶的身体,这么多年未曾尽孝,儿子心怀愧疚。”
罗父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一时间也颇为感动,不过下面的话,他就感动不起来了:
“二来,我逃避多年,不过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如今回来,是想堂堂正正地面对。我在澳洲的学业即将完成,今年夏天回去领毕业证,之后,我就再不出去了。我名正言顺地回来,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罗父叹了口气:“书怀啊,当年的事爸知道你心里存了芥蒂。可是小柔的事实在是……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并发作,那里面又掺和着别人家的阴私,唉……”
一提到小柔这个名字,罗书怀身体一震,他轻哂:“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罗父见儿子表情生硬,虽然还是在生他的气,但是看着像有转圜的余地。
唉……想他罗家几代书香门第,偏就在这一辈上遇上了冤家,那个女人累得自己家破人亡不说,还害得自己儿子这许多年漂泊在外……
如今可算等到浪子回头,儿子想通了,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他们这个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一家人好好地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好好,不提就不提。书怀,你回国这许多天,都住在哪儿?”
罗书怀知道钟叔还没有来得及向父亲汇报,一想起永乐小区那一盏为自己亮起的灯,那个女孩太过单纯,遇见她已经是个意外。既然一切都要回归原位,就不要再去搅乱她的生活了。
“哦,就是在国外的一个朋友那里住了一段日子。”
看儿子不愿多谈,罗父也不想再过多纠缠,便道:
“好了,你回来也累坏了,我叫春婶儿给你做点宵夜,你既然回家了,就先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那您也早点休息。”
“书怀,”罗父忽然开口,道:
“明天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吧,她应该很惦记你。”
罗书怀轻声道:
“清明那一天,我已经去看过了。”
说着,他缓缓转身,看着父亲渐渐花白的鬓角,心底一酸:“爸,过去的一切,就让它过去吧。您的苦心我都晓得,今后的路,我想要自己走。”
罗书怀离开不久,罗父拨了个电话,将钟明叫了进来。
“市长,您找我?”
罗父厌腻地看了一眼案几上凉透的茶,轻轻端起,泼出,就如同将过去一同舍弃一样。
“唔,你可查到究竟是谁在打听书怀的事?还有,你今天去接书怀,可有什么异常?”
钟明跟随罗君佑已经有十多年,最清楚领导的脾气,他斟酌道:
“据下边传来的消息,一共有三波人询问过少爷的事,一方是S市财政处的,一方是S市质监局的,还有一方是顺着少爷熟识的朋友那里,不过也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