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翁家杀贼?”邓虎在高乡亭中一连喊了五六次,竟是没有得到回应。本来有几个握着锄头棍棒的人多少有些意动,但看见对方竟是繁阳亭的人,又缩了回去。
“高乡亭出这么大事了,这些人竟然还光只顾着自个。”陈大气得直叫嚷。
“是啊,枉费咱们一见了火光就赶来了,他们自己遭了贼,自己都不上心。”程五撇撇嘴,“早知道就不来了。”
邓虎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繁阳亭诸人:“刘老翁一把年纪了,平素大家借了利子钱青苗钱还不上,也没见刘老翁逼着上门讨要,总是多宽限些时日,就冲着这份人情,高乡亭的人不念刘老翁的好,可咱们也不能忘恩负义。”
“对,高乡亭的人都是白眼狼,可咱繁阳亭的爷们都是有血性的义气汉子,他们不救,咱们救!”陈大放开了嗓门直嚷,顿时引起了附近高乡亭众人的注意。
高恒心中一动,低声在程五c程季耳边吩咐了几句。
程五会意,大声吆喝道:“对,高乡亭的人都没种,个个缩头乌龟,不像咱们繁阳亭的爷们,顶天立地!”
程季也是适时接口:“对,去岁争水的时候一个个倒是勇猛得紧,现在遭了贼了,一个个怕死了,我呸,孬包!”
“繁阳亭的杂碎,你们说谁是孬包?”一个比陈大还壮上几分的黑睑大汉气势汹汹地带着几个跟班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说的就是你们高乡亭,人人畏贼如虎!”高恒站了出来,针锋相对。
“哇呀呀,方圆百里,颖阴五乡,谁不知我高乡亭乃是第一大亭,我庞海庞三郎乃是高乡第一好汉,竖子安敢辱我!”黑脸大汉勃然大怒,拔刀相向。
“庞海你敢?”邓虎一下挡在高恒身前,“这可是来本县荀氏求学高公子,好心赶来救援高乡亭,你敢乱来?”
“哼,区区几个山贼,也需要你们繁阳亭巴巴地赶过来?”黑脸大汉庞海乃是附近有名的游侠儿,自恃武力,竟是看不起繁阳亭诸人。不过看到邓虎手中的环首刀,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忌惮。
“哦,既然如此,却不知兄台方才身在何处,竟然由得山贼如此猖獗,连杀啬夫亭长多人?”看到高乡亭诸人的目光都聚集而来,高恒暗笑,激将法果然有用,一下子便引来了这么一个傻大个。
“某c某方才在东元里与人吃酒,刚刚赶了过来”庞海一下哑火,哼哼哧哧地辨解着。
高恒嗤笑一声,故意打断道:“也就是说,你连贼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喽?”
庞海的一张黑脸顿时变得黑里透红,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反问:“那又如何,你这穿着怪异的小子莫非便见着了么?”
“就是,竟敢嘲笑庞大哥”
“繁阳亭的听好了,山贼碰不上我家大哥那是他们运气好。”
“要是碰着了,庞大哥一刀见血,见一个斩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庞海的几个跟班纷纷帮腔,七嘴八舌地起哄。
“高乡第一好汉是吧,那你可敢与我打赌?”高恒大声喊道。
“有何不敢!”庞海瞪着高恒,声若洪钟,中气十足,“你快说,赌什么?”
“就赌这次的山贼,是谁杀得多!”高恒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若是我赢了,你做我三天跟班。”
“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就当着大家的面给你赔礼道歉,然后为你专门写一首诗赋,赞扬你的大名,称颂你的豪气任侠。”高恒自信地说道。
“不行,要是你写的诗赋狗屁不通那庞某岂不是亏死?”庞海不干了。
“那你想怎样?”高恒皱眉,要是庞海提的条件太苛刻,他可不会答应。
庞海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哼,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