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雪姑娘关切地问。
丁峻弯腰,把挂在裤脚上的两只黑背毒蝎弹飞,低声回答:“没事,虚惊一场。”
救回婴儿的同时,他透过纷纭乱象,已经探察到了石妙手的藏身之处。这一次,他不得不告诫自己:“石妙手已经没有人性,该出手时就出手吧。”
“你守着婴儿,我去解决剩余的问题。”他说。
“我们一起去,只怕你下不了手。”雪姑娘说。
蓦地,那小小的婴儿咿咿呀呀地哼起来,似乎想要参与两人的谈话。
“怕不怕,小家伙?”丁峻微笑着去逗弄他的嫩腮。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一样不要命的人。”雪姑娘由衷地赞叹,“十天鹰虽强,但他们的战斗意志c求生意愿加起来都不如你。”
丁峻看着雪姑娘,正色回答:“雪姑娘,我所接受的教育,都是‘胜者生c败者死’,非白即黑,没有第三种答案。在战场上,想要活下去,必须得打胜仗,而且是一辈子只能打胜仗,只要败一次,那我的死期就到了。我是一个输不起的人,只能胜,不能败。”
那是实情,别人是用武功c力量c智慧去拼,而他则是拿自己整个人c整条命去拼。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两人并肩向左,连续左转右转,反复进行十六次后,最终进入了一间光线黯淡的镜室。这个房间是死胡同的尽头,前面再没有去路。按照丁峻的估算,石妙手就在这里。可是,镜室空空如也,五面镜中只有他们俩的影子。
“石妙手就在这附近,我能感到,他一直在盯着我们。”丁峻望着镜中的自己。他的模样十分狼狈,但斗志不减。
“善心动不了恶魔,再不杀他,他就杀你,这一点,没得商量。”雪姑娘说。
丁峻点头:“我懂。”
嗡地一声,镜面震颤起来,石妙手的影子悄然出现于镜面正中,身后鬼影晃动,不知有几千只孤魂野鬼在为他摇旗呐喊。发生了这么多事,石妙手还能笑得出来,仍然是初见丁峻时的温和态度。
“小丁,抱着那孩子走吧,不要再管我的事。它日相逢,我们也许还能成为朋友,而不至于今日拼个你死我活。”石妙手的声音飘来,悠悠荡荡,辨不清方向。
“石叔。”丁峻望着正前方的镜子,看着鬼影在石妙手身前身后丑陋起舞,“出来吧,这件事总要解决的,躲不过去。”
左c前c右的镜面连为一体,三个石妙手同时开口说话:“小丁,我不想杀你,走吧。”
丁峻摇头:“这件事不解决,我决不离开札达县。”
石妙手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不离开又怎样?像石家的列祖列宗一样,老死病死在这里,然后被别人挖出去鞭尸?小丁,别傻了,你是局外人,何苦自寻烦恼呢?走吧,走吧,快走吧!”
丁峻心底掠过一丝悲凉,因为石妙手与雪姑娘两方都以为他跟札达县c托林寺c古格部落无关,可那只是表面现象。他明白自己肩头挑着的重担,那是不死不休c永放不下的责任和义务。
“告诉我雪红楼是怎样死的吧?其实我知道,整件事就像日本电影《罗生门》一样,每个人都能说出一个不同版本。石叔,我想听你说,也许那才是唯一的真相。”丁峻横跨了一步,离开雪姑娘和那婴儿,屏住呼吸,谨慎探察石妙手的行踪。
他必须不断地吸引对方开口,利用声波的折射c漫射原理进行三角定位。再多一点点时间,他就能找到方向,发出最后一击。
“那件事有什么好说的?小丁,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恐怕没有秉烛夜游c同榻长谈的机会了。”石妙手回答。
丁峻在五秒钟内就判断出了石妙手藏身何处,应该是在左侧相邻的镜室角落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