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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文一愣,不敢轻易作答,而是放下铅笔,沉思了十几秒钟,才试探着回答:“你是风鹤,这名字是赤焰尊者起的。当然,你还有一个一直使用着的正式名字,叫做萨兰杰桑。如果要我回答,你就是萨兰杰桑,一个生于藏地c长于藏地的人。”

    从赤焰尊者那里,关文了解到风鹤的家庭背景,但她的经历只用几句话就能说明白——萨兰杰桑,女,未婚今年四十岁,1972年出生于ri喀则ri喀则市辖下曲布雄乡班久伦布村的一户牧民家中,家中独女。他的父亲萨兰保多,母亲曲比安达,至今都已过世。萨兰杰桑从未上过学,家中以牧羊为生,没有任何亲戚。

    曲布雄乡是1960年成立的,由原属甲措区的3个乡合并而成,乡zhengfu驻康萨村,位于ri喀则市区西南,距市区13公里。面积310平方公里,人口05万,已通公路。该乡辖下有康萨c江孜c班久伦布c达吉c岗西c定c边玛c洛曲c扎奴c加堆cri岗c顶嘎c扎达c加卡c扎等15个村委会,农业以种植青稞c小麦c油菜为主,为ri喀则市产粮大乡之一。

    纵观萨兰杰桑的人生历史,根本没有可能跟寺庙c佛教发生任何联系,因为她的父母也都没上过学,目不识丁,几十年来只知道ri出而作,ri落而息。

    直到赤焰尊者找到她,她还从未离开过曲布雄乡,平生离家最远的距离不过是五公里外的乡镇卫生院。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平凡普通c长相一般的乡下女人,脑子里贮存了大量的“识藏”,令赤焰尊者这样的大智者也受到莫大的震撼。

    也许,这就是“伏藏”的神秘所在,冥冥之中,不知某年某月某处的古代智者将自己的思想从头脑中割离,远远地投掷于时空的某一点,定格在完全陌生的另一个人脑中。如果没有赤焰尊者,那些“识藏”就永远得不到发掘,湮没在萨兰杰桑的生命尽头了。

    时至今ri,各种际遇巧合凑在一起,关文除了慨叹造物主之神奇c上天造化之曲折c藏传佛教之高深——其它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是萨兰杰桑,我是风鹤,但那只是父亲母亲和尊者给我起的两个名字。当然,他们也可以给我起另外的名字,比如说是杯子ai茶c凳子c桌子等等等等,都可以,都能代表我这个人。可是,我问的是,我是谁?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我到底是谁?”风鹤又问。

    她的五官眉眼实在是平凡之极,xizang年年朔风不断,是以她的皮肤非常粗糙,两个颧骨部位因过度的风吹ri晒而变得半红不黑。假如把她放在xizang任何地方的女人堆里,立刻就会融入其中,看不出她跟人家有任何区别。

    “这问题不好回答,如果你非要钻牛角尖的话,那就会将自己活活困住了。我劝你还是回房间去好好休息,静静地睡一觉,明ri醒来,一切不好就都过去了。”关文的回答非常谨慎,因为他深知风鹤此刻脑子里动荡激烈,任何不恰当的言语,都会引得她走火入魔。

    “我是谁c白马非马c濠上之辩”这些哲学上的复杂命题早在先秦时期那些“坚白之徒”口中激辩过了,无论反方还是正方,都坚决地持有自己的观点,无法说服对方。

    “你是个聪明人——”风鹤拿起一张画,凝神看了一阵,忽然抽泣起来。

    关文不说话,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对方。

    “如果你早能画出我头脑里那些复杂缠绕的记忆,都把它们变成画拿给所有人看,也许我就不会被诬蔑为妖女c鬼女c邪魔了。这些东西从我记事起就缠着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最可怕的时候,白天我在山坡上放羊,就会无缘无故地想到这些。十岁的时候,父母从山南那边请了个驱魔人来,他拼命地用锥子扎我这里——”风鹤指着自己的头顶,“很疼,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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