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岸边的妖鬼群,躁动咆哮着,发现了新的目标的它们,也终于决定离开原地,纷纷向回走去,不过却只是徒劳,由于身后陆续涌来的妖鬼太过密集,这些岸边上的妖鬼走不了两步,便被堵住了去路,只能在一旁嘶吼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但见一个人影,足不沾地,在妖鬼们的头顶上高起高落,每次将要落下之时,便在妖鬼的肩膀或是头顶着力,再次跃起
其实他倒也不是练就了一身草上飞的绝世轻功,实在是因为在毫无立锥之地的妖鬼群中,足不沾地要比沾地容易的太多
可即便如此,此人的轻功也着实了得,游走于妖鬼的扑杀之间,一脚一步,举重若轻,萧郎自问自己决计做不到踩人脑袋如踩踏平地一般自如飘逸,人影这一手显然已经超出现实武学的范畴
妖鬼们虽然各个实力强大,可面对一个跳蚤似的血食,办法实在不多,除了挥舞起手臂,也就只有咆哮一法,但前者对于行动飘忽的人影来讲实在难有作用,至于后者更是屁用没有而人影在看到萧郎一行人之后,立马不再与这些妖鬼多做纠缠,径直跑向血池
一个踏步翻身,被他借力的妖鬼膝盖吃不住力,竟直接跪了下来人影腾空而起,瞬间便跃过七八米的距离,直接如轻羽般落在萧郎身边
三人看向来人,同时松了口气,果然是毛小方虽然他们已有推测,可到底还是得看清他的样貌后才能确定
“你们怎么迷路了?”毛小方的第一句话,倒是没有任何寒暄客套
三人心中狂翻白眼,迷路的应该是您老人家好不好
“此处凶险,不可久留”毛小方的第二句话
三人心中白眼不断,废话,谁都看出来此处不可久留
“你们见过阿帆么?他是我徒弟”毛小方的第三句话
萧郎倒是有些推断,那个死灵兴许就是阿帆死后化成的,不过对着一个心系徒弟安危的师父说出这番残忍猜测,萧郎终究还是做不到的
“你们怎么不说话?”毛小方疑惑道,“难道你们被谁点了哑穴?”
三人心说不是我们不说话,而是你问的话,我们都没法接腔
还是任干戈开口道:“咳咳,前辈,我的同伴现在生命垂危,您是否有救治之法”
毛小方这才注意到原来除了萧郎三人外,还有三个人躺在血池之上,面色苍白身负重伤,便立马俯下身去,替三人检查脉搏
任干戈之所以开口,八成原因是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却没料到这个毛小方还真懂医术
只是片刻,毛小方便替楚娇三人诊脉完毕,摇了摇头,对任干戈说道:“他们暂时是醒不过来了”
“这怎么可能,”萧郎皱起了眉头,“他们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时辰,应该醒了”
楚娇的状况萧郎不了解,但起码李稳是他打晕的,不应该昏迷如此长的时间,萧郎对于这点儿力道控制水准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只听毛小方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女娃脉象斑驳,杂乱相冲,实属罕见,是生是死只能看天命,我实在没有解决之法至于这两个人,脉象倒是稍显平和,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同样紊乱异常,明显是心智有损,能否醒来,不在于我,而在于他们自己”
“你的意思是,他们俩之所以尚在昏迷,是因为自己不愿意醒来?”萧郎问道
“正是”毛小方说
不光是萧郎,任鱼二人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到底都是现代人,对这种情况多少也有点儿了解
与其说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醒来,倒不如说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就如同失恋的人总爱喝的酩酊大醉,醉了,也就不用伤心,不用难过虽然只能暂缓一时,却对平复心情有莫大好处,总比一时想不开选择自由落体要好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