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百年,永岁飘零。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是不被外人所理解,就犹如有些悲伤,注定只能独自承受。
风中吹来一些杨花的香气,蔡老头坐在破烂的酒馆二楼露天挡板上,一条腿垂挂在挡板之外,让人忍不住担忧他会否不小心被风吹的掉下来,然而,担心是别人的,他却只是手上拎着一个早看不出原先是何颜色的酒壶,一口一口朝着口中灌下浊劣的酒水。
破烂的棉袄上密布着裂缝,不时有一两团同样看不出颜色的棉露在外面。
一阵古怪的气味从他身上散出,亦不知道是臭还是馊。
然而,如此不堪入目的蔡老头背后却站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女人,荒古城公认的第一美女暮色。
“他走了。”
女人开口,声音很美,却很冷,她看着蔡老头的目光亦带上几许怨恨,却似乎最心爱的东西被人送走的怨恨。
“你明明可以庇护他的,只要你肯,这天下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已经带上压制不住的怒气,蔡老头依旧未曾开口,只是他灌酒的速度却似乎快了起来,那浊劣的酒水便如水一般倒入这个老人的口中,进入他的腹中。
“他杀了一千多人。”
蔡老头终于开口,声音苍凉,带着某种难言的悲哀。
“这只是你的借口,莫要以为我不知,我告诉你,他若当真堕落,我便渡他入魔,求我师尊收他为徒,助他成为一代魔尊,彼时希望你莫要后悔。”
女人转向,走到楼梯口,猛然间停下开口。
蔡老头手中的酒壶终于僵在半空,他的眼神蓦然间一冷,这破旧的酒馆似乎突然被投入另一个空间,此时明明是阳春三月,这酒楼却似乎一下子进入寒冬,靠在蔡老头的那片区域甚至出现淡淡的冰霜。
“我已经许多年未曾杀人,莫要逼我破戒。”
蔡老头的声音低沉响起,这又破又小的酒馆二楼却似乎刮过一阵来自极地的寒风,森白的寒霜随着蔡老头的话语飞快的扩散,一直朝着那女人蔓延过去。
“我爱他,便是为他屠尽天下亦无妨,你就算杀掉我,我也绝不会改变自己的选择,为他我愿意做一切的事情,只是,你凭什么为他杀我,或者你以为在他心中你会比我还亲。”
女人笑起来,娇柔而魅惑,那森白的寒霜在女人面前陡然间停息,犹如撞上礁石的巨浪,固然滔滔不绝,却绝无法越过雷池一步。
“你想做他的女人,可敢告诉他你的身份,而以你的身份,你又觉得自己有几成可能和他在一起。”
低沉的声音响起,蔡老头蓦然间再次举起手中的酒壶。
笼罩小酒馆的寒意蓦然间消失,蔡老头继续朝着口中灌酒,女人的脸色却是一变,她站在楼梯口,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终有一天,我会告诉他,我也相信他会原谅我,会和我在一起,我们一定会在一起,谁若敢阻我,我便杀谁。”
女人咬着牙狠狠道,一言落下,女人再不做半句废话,快步下了楼梯。
破旧的酒馆,女人快步冲出去去,蔡老头坐在二楼的挡板上,看着女人远去,眼中不知何时竟已经笼罩沧桑。
微微的叹息声蔡老头猛然间直直的将酒壶举在头顶,竟一口气将酒壶内的酒水全部灌入了腹中。
喧闹的声音从帐篷外传来,洛北掩藏在帐篷口,他的目光从帐篷垂帘的缝隙中看着外面,那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人声鼎沸,货物如织,这是一支极为大型的商队,行走于大汉帝国的西南边陲以及更西南的蛮荒小国。
在大汉帝国中除去那些远航海外以及深入北方大漠和其他帝国以及异类接触的超级商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