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紫色的阶梯,他就那么踏着阶梯,硬顶着李尔蒙斯如渊如狱的沉重威压,一路逆空而上。
“做选择吧。”夜翼看了一眼琴,“进退只在一念之间,选什么看你自己。”
“你选什么?”琴反问。
夜翼淡淡一笑,笑容中甚至带着一丝轻松,直接以行动作为回答,大踏步追上了杜兰德的脚步,与杜兰德肩并着肩,向李尔蒙斯走去。
琴娇美的脸蛋隐隐发颤,内心的斗争无比剧烈,最后她猛地一咬牙,飞身追上杜兰德和夜翼,是不是送死,她不管了!
杜兰德在李尔蒙斯面前停下脚步。
夜翼和琴一左一右,分立在杜兰德身边。夜翼浑身萦绕着如夜的黑色气流,黑刀斜指李尔蒙斯;琴的俏脸有些发白,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默默调动起所有的力量和潜力,准备拼死一搏。
两个女人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出手,杜兰德和李尔蒙斯这两个男人,却似乎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们只是静静对视着。
这是跨越了岁月与年代的一次相遇。杜兰德和自己祖先留下的分身静静对视了许久,微微一笑,说:“麻烦让开,我们要去森德洛。”
“抱歉,做不到。”
李尔蒙斯的分身居然开口了。
他口吻木然冷漠,声音却和杜兰德颇为相似,沉厚中微微带着沙哑的磁性。
李尔蒙斯微微停顿一下,继续说下去,口吻中似乎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情绪,“此路不通,滚回去罢。”
杜兰德轻轻叹了一口气,审判战刀则一点点抬起头来。他脸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祖先,摇头道:
“抱歉,做不到。”
片刻之后,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在屏障之前轰然爆发。爆炸是那般剧烈,令整个地下溶洞都在剧烈颤抖。
轰鸣声在深长的溶洞中回荡,经久不息。
……
……
“唔……”杜兰德缓缓睁开双眼,整个过程颇为艰难,上下眼皮不停地打着架,好几次自作主张地重新合拢,旋又张开。
迷迷糊糊之中,杜兰德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痛,痛楚之强烈令他忍不住再度闷哼出声。声音中透出虚弱。
我……没死?
杜兰德感觉自己躺在坚硬而冰冷的地面上,视线一点点恢复,他颇为困难地微微调整了头部的位置,这才发现自己还在溶洞之中,而且就躺在半透明的屏障旁边,目光顺着高高竖立的屏障向上延伸,最后落在地下溶洞凹凸不平的顶壁上。
看来我真的没死。
杜兰德默默想着,心情竟是出奇地平淡无波,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夜翼和琴联手冲击李尔蒙斯,印象中自己冲了上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夜翼怎么样了?
“你醒了?”一个声音响起。在安安静静的地下溶洞中显得十分突兀。
杜兰德听那声音和自己很像。大概是因为刚醒来不久,杜兰德还有些反应迟钝,愣了一下才意识到——
说话的是李尔蒙斯。
挣扎地坐起来,杜兰德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李尔蒙斯就在不远处,留给自己一个挺拔伟岸的背影。
李尔蒙斯淡淡问了一句,口吻平静却不呆板。
他没有回头,而是低着头,静静打量着手中的一件东西,那是一柄长近来那个米的紫色战刀,不正是杜兰德的审判战刀?
“我的同伴呢?”杜兰德低声问。
“放心,我难得放一次水没杀人,只是打晕了她们。”李尔蒙斯依然没有回头。口吻中隐约溢出一丝笑意,“这样一来,有些话我才能跟你说啊,我的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