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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湖水般的日军一边夺路前冲,一边呐喊。他们的目标就是飞机场。在夜战的火光中,甚至可以看见在跑道边排列的中华飞机。

    日军突击部队如水银泻地,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影子,然而他们却在东闯西钻,甚至有一小股日军包围了王慧清的营部。山坡上到处都在混战,一部分中华军队的机枪不得不调转枪口,向黑暗中的魔影射击。战斗到了最后关头。王慧清拿起无线电台话筒,拼命呼叫吴兵:

    “绿十三区,榴弹,急速射,快!敌人突破了我的阵地。”

    吴兵不放心地问:“绿十三区在你的阵地中间。”

    “顾不上啦,快,再迟就顶不住啦。对不起,我要组织营部赶跑该死的小鬼子了。”

    吴兵少校不再问了。猛烈的炮火开始落在营部前二十米的地方,灼热的破片纷飞,击倒了任何直立的人,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华人。中华军队的机动75毫米炮和37毫米速射炮也转到思宇岭地区,用直接瞄准的方式向敌人射击。

    王慧清周围一片日语的呻吟声。除了炮弹爆炸的闪光外,他什么也看不见。他钻出地堡戴上钢盔,用手上的突击步枪向黑暗中射击。身边的警卫连续不断地投着手榴弹,他枪打得差劲,喜欢用手榴弹。

    在王慧清的努力下,终于组织起一帮文书、工兵、通讯兵、医生和几名军官向敌人反击,用匕首、军刺和手榴弹消灭了敌人。

    等他们再次返回战壕的时候,浑身溅满了血——敌人的和自己的、有的人手臂被打断了,有的人眼睛瞎了。

    天太黑,无法抢救,只有忍到天亮,有的人就这样活活痛死了。

    卫东在跃出战壕向小鬼子投手榴弹的时候,肚子上挨了一枪。小鬼子步枪的穿透力很大,血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卫东用三角巾捂住肚子,继续向盟军人射击。渐渐地,整个腹部麻木了,麻木感一直升到胸部、脑部。他倚在胸墙上,吃力地喊了一声他的勤务兵,“小山……小山……”

    等他醒来,战斗还在继续。他是被痛醒的。警卫小山正背着他往机场方向跑。震动使血水又颠了出来,和小山的脊背相摩擦,痛得卫东几乎又昏死过去。他轻声叫:“小山,放下我,我受不了啦。”

    王慧清终于接通了林思宇的二连,他一直把二连当成营预备队,非到不得已,绝不使用。二连连长等了半夜命令,早已急不可耐,一接命令,就按早已选好的反击路线把日军打垮了。

    王慧清在电台上感谢吴兵,向他祝贺夜战的成绩。这位缅甸军官很有意思回了一句《圣经》上的话:“看,我今日使你成为坚城、铁柱、铜墙。”

    每隔半小时,日军就进攻一次。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式,同样喊着“万岁!”同样被打退,如同周期性的海潮,蓄能,上涨,到达线,最后,无可奈何地退潮。

    他们死板的教规,和机械的战术,使中华军队的防御大为简化。整个炮十一团的全部火力都倾倒在思宇岭面前,把这片地区真正“饱和掉”了。

    师预备队也调归王慧清指挥,随时反击突破防线的日军。

    日军越打越疲,中华军队越战越勇,直到天色微明。师长刘青将军在电话上鼓励王慧清:“慧清,别担心,我这老家伙就在你背后,你缺少什么,我提供什么。天一亮,戏就由我们演了。”

    王慧清感到热呼呼的:卡纳尔的战斗,起打信心越足,他从未感到孤单,觉得很开心。

    卫东第二次醒来,天已经大亮。他的腹部完全麻木了。他用手一摸,正规化地缠着整齐的绷带,看看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肮脏的病号服。他已经动过了手术。

    他看到了小山,问:“盟军鬼子的进攻打退了吗7”

    小山点点头:“凡是冲过铁丝网的敌兵,全部被杀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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