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内心很复杂,什么情绪都有。怨恨,嫉妒,不甘,愤怒,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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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大地上,火光四起,贾斯克的炮火也连续不断。整整一个晚上断断续续的高强度炮击,有了财大气粗的美国支持,为此盟军方面的炮弹像是不要钱的撒向中华阵地。
夜空下,曳光弹,燃烧的装甲车坦克,轻重机枪射出的弹幕,烧焦尸体散发出来的气味,血腥味,硝烟味。冲锋的声音,伤者的哀号声,炮声,枪声。
这些东西,整个晚上都没有停息。这是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交战的强度,丝毫不比大兵团作战。盟军是要死攻,中华军队是要死守。双方死死的胶着在一起,谁也不肯让步。
失去了空中优势,盟军方面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们现在唯一占优势的地方,只有地面部队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中华阵地前面已经铺满了好几层尸体,许多盟军士兵,正趴在尸体堆中,和防线内的中华士兵对射。
他们用尸体构建出了一条人肉战壕,幸好现在不是夏季,这些尸体并未开始发臭。不过,尸体中散发的味道,足够让一个普通人,呕吐不止了。没有强大适应能力的人,是没有办法趴在这上面的。
太阳再一次从东方的天际爬起来,这也意味着,这场战斗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朝阳挥洒在战场上,失去了往日的祥和和温暖。战场上,只有浓浓的血腥,展现出人类最为野性的杀戮。
在这里,只有战争和死亡,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第三条路,没有任何的侥幸。勇者才能生存下去,懦夫只是战场上又一座死亡墓碑。
连续二十四小时高强度的战斗,不管是防守的中华士兵,还是进攻的盟军士兵,都十分的疲惫。
朝阳升起,炮火声,枪声,这一时刻停了下来。不管是防线中的中华士兵,还是进攻阵地上的盟军士兵,在这一刻,都同时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忍受着困意袭身的疲劳。
中华阵地后方的地下掩体中,那些工作人员和华人百姓,已经将早餐准备完毕。十几个华人抬着一桶桶装着食物的饭桶,走向通往前线的通道。
后方的地下野战医院中,这里已经被伤兵占据。没有叫痛的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没有恐惧的眼神,只有坚定的杀意。一个脚上缠着染血纱布的士兵,接过属于自己的早餐,囫囵吞枣的咽下。拿起身边的突击步枪和头盔,瘸着腿不顾护士的劝阻,走上通往前线的通道。
几个小时前,他的腿被敌人的子弹打中,被送回野战医院。取出子弹后,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听着前面停止的枪炮声,他已经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不是第一个从野战医院走回战场的伤兵,但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只要还能动,只要还能拿起武器,那他们就能够继续杀敌。
医院中其他还能行动的伤兵,也拿起自己的武器,跟在他的身后,不顾那些护士的劝说,坚定的走向战场。
对他们来说,战场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归属。当战争爆发的时候,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当他们穿上军装的时候,只有军人的荣誉和精神意志伴随着他们。
每个人的遗书已经准备完毕,交到了后勤部门,假如身死,也许只有身份铭牌和遗书能够证明他们。
站在远处观看这一切的戴安澜,立正向这些伤兵敬了个军礼。他没有去劝说他们,也没有去阻止他们。血流不止,战斗不息。
这位披着将星的中华将官,脸上露出了两道血痕,他已经不止一次上前线。要不是因为他有自己的任务,他会一直待在先线。
一天的战斗,就伤亡了两千人,这个数字是中华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伤亡。尽管盟军的伤亡是他们的十几倍,但戴安澜心中没有丝毫的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