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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由黄氏口授,刘瑁执笔,以刘焉名义所上的请罪疏,刘修暗自赞了一声,这江夏黄氏的名头果然不是白来的,你看人家这请罪疏说得多好,感情这企图割据益州的事全是误会,刘焉一点儿自立的心思都没有,现在中风也不是急的,而是因为后悔,你想打落水狗都不好意思不手。
对于刘修来说,眼下第一要务是尽快接手益州,杀不杀刘焉,对他来说并不重要,而且以刘焉的身份,既然降了,他就不好擅杀,免得落个擅权的罪名,这等事还是由卢老师去烦心吧。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尽快稳定益州,然后好出兵鱼复,把袁术伸进益州的手斩断,而在此之前,他不仅要入驻成都,接过益州的兵权,还要解除汉中刘范、刘诞的兵权,引关中的傅燮等人入汉中,这才有能力攻击西城和鱼复。如果没有一定可信得过的力量,他是不能轻易离开成都的。
“真是可惜啊,先帝在的时候,多次夸赞令尊是国之栋梁,没想到现在竟落到这个地步。”刘修叹息道,“事以至此,说也无益,是非功过,自有陛下明断。你回去,先搬出刺史府,全家收拾一下,准备去洛阳吧。”
“将军,刺史府已经腾空了,将军随时可以入住。”刘瑁抿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
刘修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他摇摇头:“不,我不会住进刺史府。”
刘瑁诧异的抬起头:“将军不长住成都吗?”
“我会在成都呆一段时间,不过。我不会住在刺史府,刺史府,自有益州刺史来住。”刘修摆摆手。打断了刘瑁:“你给你弟弟刘范和刘诞各写一封家书,让他们不要于做无谓的抵抗了,我事情多,没有什么耐心和他们讨价还价。我手下又都是一些粗人,万一起了冲突,有什么损伤,那可不好。你家父子纵有不是,毕竟是宗室。关系到陛下脸面。”
刘瑁吓了一跳,他听出了刘修的威胁,刘范和刘诞再不投降,刘修就要出兵攻打了。如今成都都是刘修的了,汉中还有什么抵抗的意义,非要逼得刘修杀人吗?他连连点头,立刻写了家书。请刘修过目之后,交给刘修,刘修自派人送往汉中。
送走了刘瑁,刘修随即收拾行装,赶往成都。正如刘瑁所说。刘焉一家已经全部搬出了刺史府,在客栈里暂时安身。黄氏带着全家老小,包括已经只知道傻笑的刘焉,穿着罪人的褚衣,跪在城门口相迎。刘修倒不敢托大,连忙亲手扶起了黄氏,好言安慰了几句,让他们稍等两天,等刘范和刘诞到了之后,一起起程去洛阳。有什么罪,你向天子请去吧。
刘修随即接见了刺史府的掾史及蜀郡太守高靖。高靖是陈留人,陈留高家和汝南袁家有姻亲,高联的从兄高躬娶了袁绍的姊姊,生了个儿子叫高幹。如今袁家反了,陈留高家有不少人都依附了袁绍,高躬父子当然也在其中。高靖之前做蜀郡都尉,刘焉到益州之后,让董扶去了蜀郡蜀国,把高靖调到蜀郡做太守——前任蜀郡太守袁腾是汝南袁氏支族,刘焉入益州的时候,袁腾弃官而去——既是看重他,又是就近监视他。高靖虽然在蜀郡做太守,却没什么实权,现在刘修进了益州,高靖的地位非常尴尬,见到刘修时,高靖只是伏在地上请罪,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刘修当然不会把和袁绍有关系的人留在成都,但是眼下他车骑将军府的人还没有到,身边除了郭嘉之外,就是一些虎士,都不是理政的材料,而且要调动一个太守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他现在位高权重,多少要注意一些影响。
“罪嘛,你是有罪的。不过,你只是附从,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举动,总算是还知道点大臣之体。”刘修笑道:“陈留高家依附袁绍,想来免不了灭门之祸,你好好努力吧,也许高家列祖列宗,以后就要靠你才能血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