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估离京南下,恒生也搬回郡王府。
先前空了一半的郡王府,现下又满了,是十六阿哥从内务府旗下人拨下的méng古包衣。
曹满与乌恩夫fu再次转回郡王府,帮恒生打理内外事务。
曹yong每次从衙门到家,两点一线的同时,心里也在想着曹颂到京后的应对。
以曹颂的心xing,只要与之说明白了,罢官闲赋几年并不算什么大事,可嫡子天折则不是小事。
曹颂两个儿子来的晚,他的心xing又不像其他人那样对儿子摆严父的谱,即便在给堂兄的家书中,还曾提及亲自照顾小儿辅食之事。
还有静惠,在二房做长媳长嫂,所受辛苦比初瑜更甚。随着曹颂南下这几年,也没享什么福气,万一这次真的拖不过去每想到此处,曹yong心里都不好受,对于自己当年嘱咐曹颂亲近李卫的决定亦后悔万分。
曹颂毕竟是两江的官员,不是浙江的官员,即便需要配合李卫缉盗之责,可若不是曹yong与李卫有旧,他也不会同李卫走的那么近。
如今李卫坐稳浙江总督,曹颂却要很摔一把,还天了一个嫡子,嫡妻病危。
只是李卫那边,还能只做不知么?怕是等到尘埃落定,会有告罪的手书过来,也多事马后炮而已。
等到了几日,终手有了曹颂的准确消息,人已经到沧州,没几日就要抵京。
曹yong晓得,既是曹颂背着“候审”之名,多半要在刑部大牢里走一遭。
这个时候,曹yong需避嫌,又不能太避嫌,不好在两位尚书处走动,只能去寻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面容晦暗,眼里都是血丝,看着憔悴不堪。
曹yong见状大惊:“王爷,这是怎么了”
十三阿哥摆摆手,示意曹yong坐了,才道:“皇上昨晚移驾回宫福惠阿哥怕是不好,爷原在宫里陪着皇上,皇上见爷乏,打发爷回来………”
曹yong闻言,不由怔住,随即皱眉低头,lu出几分担忧。
他不敢抬头,怕不经意泄lu自己的情绪。
对于一个历史上注明天折的皇子,他生不出什么同情心,反而因其在这个时候天折,隐隐地有些期盼。
雍正既遇失子之痛,那会不会怜惜同丧子的曹颂一些?
雍正一念之间,曹颂的境遇就会不同。
十三阿哥这个情形,曹yong也不好再开口,刚想要寻由子告辞,就见赵丰疾行进来,跪禀道:“主子,宫里来人,福惠阿哥殇了”
十三阿哥听了,立时站了起来,道:“备马,爷要进宫…”说完,转向曹yong道:“爷先去看看皇上曹颂那边,你不必忧心,爷心里有数,………”
曹yong见十三阿哥忧心忡忡,只能劝慰两句,出了怡亲王府。
到了户部衙署,没等曹yong看完今日的公文,就有礼部官员过来传口谕,皇八子殇,皇上下令按亲王例缤葬。
从曹yong、张廷玉起,到户部杂员,在院子里跪听口谕,而后就去了帽缨。
按亲王例殡葬,可不是一句话就能了的事。
宗室和硕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在京民爵公侯以下、骑都尉品级以上官员,外命fu则是公主福晋以下、二品夫人以上都要到灵前守着。
耽搁不得,曹yong立时吩咐人回府传信。
户部衙署这边,则托付给蒋坚盯着,他自己则同六部有爵大臣一道,往宫里去了。
虽说在曹yong眼中,一个京堂,放下部务,给稚龄皇子哭灵守丧,委实滑稽些:可同来的大臣中,却多是如丧考批的模样,没到御前,就悲痛万分。
只是那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