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都担心,就怕他年岁大了,万一有什么不好……总算是等到这一天,总算是是等到这一天,若是你外祖母地下有灵,也会觉得欢喜……”她红着眼圈,对曹颙说道。
曹颙见母亲如此激动,心中不禁有些后悔。
自己还是太冷情了,为了保全自己,少些麻烦,对李煦那边不闻不问,使得母亲这般惦记。
“方才我瞅着,舅舅还康健,现下苦日子过去,往后都会好的。”曹颙道。
李氏已经忍不住,若不是顾及李煦今日才回来,李家父子爷孙相聚,定有不少话说,她立时就想要去李宅探望。
“使人去看看吧,就说我明日过去。”李氏道。
曹颙应了,去安排人不提,他自己却没有回梧桐苑,而是出府,前往庄亲王府。
是的,他得寻十六阿哥问一声,李煦遇赦之事。
赶在高太君出殡前,赦免李煦,这日子赶得巧了些。要是为了抬举李氏,那他们母子或许还要专门谢恩。
十六阿哥的回答,却是出乎曹颙意料:“倒不是为了抬举太夫人,而是顺带着。年家老太爷病重,皇上心软,想要赦年羹尧几个幼子,可又怕外头人说嘴,这才可着年老的犯官、年幼体弱的官眷的赦免了不少。李煦正好位列其中。看来皇上对李家的气已经消了,哪里还有拦着不让他回来的道理?”
“原来如此!”曹颙暗暗松了口气。
君恩浩荡,他还真怕皇上“浩荡”到自己身上。
有的时候,君恩太重,做臣子的只有“鞠躬尽瘁”方能报效。
十六阿哥说罢李煦,就带了几分得意,对曹颙说起前些日子户部海贸招标之事。
有资格竞标的多是商贾大户,不少是挂着皇商帽子的,十六阿哥这个内务府大臣自然了如指掌。
待问过曹颙,晓得江南三百万海贸款已招标筹集完毕,十六阿哥倒是并不意外。在他看来,三十分股对曹颙来说,不过是一菜一碟。
旅途劳乏,曹颙有些累了,同十六阿哥说了几句话,便回了家。
用了晚饭,曹颙早早睡了,毕竟第二日还需早起。
虽说他同初瑜老夫老妻,但是小别胜新婚,少不得敦伦一番。
次日,曹颙早早起了,摸着黑去了宫门外递牌子。
按照规矩,皇上都是在早膳后招集臣子陛见。
将到卯初(早上五点)的时候,有内侍过来,引曹颙到养心殿外侯见。
又等了有一刻钟的功夫,有内侍出来,传曹颙进去。
曹颂“重伤”之事,雍正是晓得,当然也晓得年前让他挂个“钦差”的名号,不过是便宜而已,可他依旧一丝不苟地问起曹颙在江南的差事。
曹颙恭敬地答了,又将自己在江宁的见闻说了两句,才得到雍正的点头,摆摆手叫他“跪安”。
离衙门开衙尚早,曹颙便骑马回曹府,又眯缝了一觉,腾到时间差不多了,才起来去了户部衙门。
他年前走时,衙门已经将封印;年后的差事清闲,所以积攒的公文并不算多。
曹颙用了半天的功夫,就收拾得差不多;下午的时候,他又见了几个本堂郎中,忙忙活活一天的功夫就过去了。
等出了衙门,就见管事赵安在外头候着。
见曹颙出来,赵安迎上前来,道:“老爷,老太太在李家,打发小的过来迎老爷去李家。”
曹颙闻言,不由蹙眉。
他看了看漫天夕阳,道:“太太不是头午就去了李家了么,怎么待到这时候?”
赵安躬身回道:“小的也不知,只是下午的时候,老太太使人回府,只说用了晚饭回去,叫太太不必担心。”
现下胡斯乱想,也不能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