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字两张口,要是歪一歪,给他扣个“勾结刺客,刺杀地方大员”那就要性命难保。
两害择其轻,指示人到县衙演上一出“女鬼”闹剧,倒不至于干系生死。
同这个相比,酒楼讹诈一百五十两银子之事,更不算什么。
李鹏举心中思量清楚,却也不愿轻易开口,心里到底存了丝盼头,希望父亲与姐夫会想到办法,捞自己出去。
不过上来就被剥了绸衣,打了二十威杀棒,使得李鹏举不敢再侥幸。
那个女子的身份,李鹏举也说不太清楚,是他一个道士朋友的弟子,有几门家传的武学在身。
唐执玉处理李鹏举之事,曹颙也没闲下,使梁传福直接带五百督标去了天津卫卫所。
该所的千户,就是李家女婿秦刚。
他本接了消息,回城处理小舅子之事,却是被拦在衙门外。听说卫所来人的消息,他又急匆匆地返回卫所。
简兵、练兵两条,秦刚都没有达到。
他想着天津卫偏僻,就舍不得放弃吃空饷。
关于“简兵”那一条,他名义上精简了几十个老弱之兵,实际上借着这些人的名头,从静海县衙领了几百亩官田。这些老弱之兵,也就成了他的佃户。
练兵更是走了个过场,卫所中一切照旧。
梁传福是军中老人,在卫所中看了一圈,就一目了然。
曹颙已经从郭一裕口中,知道秦刚冒领官田之事,让梁传福带督标去卫所,只是想要再核实一下。
对于这个结果,他很是失望,却又无奈。
他没有在静海再待下去,同唐执玉说了一声,给他留下五十督标,就带剩下的人返回清苑。
在回清苑前,他给雍正上了封密折,提及静海一行的见闻。
地方乡土地兼并严重,乡绅弄权,官员阳奉阴违,练兵之事,甚是艰难。
曹颙晓得,像秦刚这样想着应付的绝不是一个两个,等到六月京中来人,到时候说不定要罢免一部分武官。他提前上折子,也在御前报备一二,省得到时候牵扯的武官多了,自己有敛权之嫌。
回了清苑,曹颙才从邸报上看到俄罗斯犯边,黑龙江将军带了火枪兵抵抗外辱,最后两下战平,朝廷派人与之重新划定边界。
“怎么又不太平……”曹颙使劲想,也想不出雍正朝有哪些战事。
毕竟上辈子,他不是研究清史的,对于康乾时期的历史事件只知道个大概。
宋厚与蒋坚都在盼着曹颙回来,因为雍正已经下旨,命天下督抚就如何处置年羹尧上具疏上奏,各陈己见。
这并不是过去奏折批复中的提点暗示,而是明晃晃地圣旨。
即便曹颙无心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也要想着如何上奏。
要是这个时候,曹颙再装傻,说不定就要引得皇上迁怒。
年羹尧势大,年家的姻亲故旧遍及官场,尤其是前两年赫赫有名的“年选”,使得西北官场成了年羹尧的一言堂。
随着年羹尧的下台,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掉顶戴。
事已至此,曹颙总不好为了不弹劾年羹尧,就得罪雍正。
“年羹尧骄横无礼,天下皆知,就根据这个,随便写几句吧。”曹颙想了想,说道。
至于揭露年羹尧详细“罪行”,给他戴各种大帽子,就留给其他人。
不说年羹尧在官场得罪的那些仇人,就说抱着年羹尧大腿上来的那些朝廷与地方大员,为了免受连累,就是年羹尧十分错,也会给说成百分万分,压根不需要旁人再加分量,年羹尧就已经是百死之罪。
曹颙在端午节前赶回清苑,最高兴的是李氏与初瑜。
除了一家人团聚外,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