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去吧。只是要记得爱惜自己。如今天寒地冻的,要是病了,可是要遭罪。”
曹颙与初瑜应了,又陪李氏说了几句闲话,才一道出府进宫。
早祭在卯正(六点),过程比昨日大殓时简便的多,曹颙不过两刻钟就完了差事。
若是寻常,这外臣进宫都要搜身的,禁带违禁之物。
这两日国丧,京官进宫的多,这搜查就含糊起来。左右以曹颙的身份,即便侍卫处搜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没有谁不开眼的,会去翻他身上。
因此,他直接将一小匣虎骨稿揣在怀中,早祭完了,直接去阿哥所外,等十六阿哥。
见到十六阿哥回来那刻,曹颙唬了一跳。
十六阿哥脸色青白,满眼血丝,下巴上都是胡茬,双眼已经佝偻下去,眼下一片乌黑。
曹颙晓得,世人习俗,重白事更甚于红喜事,皇家尤其如此。
“十六爷也当悠着点儿,这大丧日子还长,还要且熬。”曹颙忍不住劝慰道。
十六阿哥挤出几分苦笑,叹了口气,道:“孚若,既是来了,还是进屋里说话。”
曹颙见他神态有异,心中纳罕,随着他进了阿哥所。
赵丰带着几个小太监候着,见十六阿哥回来,就端上三只小碗来。一碗装的是浓黑的药汁,两碗是冒着热气的姜汤。
赵丰侍候十六阿哥多年,与曹颙是相熟的,便对十六阿哥道:“既是曹爷来了,奴婢就自作主张,使人多送了一碗姜汤来。”
十六阿哥端着药喝了,而后又喝了姜汤,对赵丰笑骂道:“就你伶俐,还巴巴地说一句,爷就是小气人,舍不得一碗姜汤吗?”
赵丰只是笑,亲手端了剩下的一碗姜汤,送到曹颙面前。
曹颙接过,道:“劳烦你惦记我,下回出宫,我请你吃燕翅席。”
太监异于常人,多有些嗜好,以泄心中不平。
魏珠爱财,赵丰却是个吃货。若是得了恩典出宫,他就穿了常服,混迹于四九城的饭庄子。
听了曹颙的话,他腆着脸,道:“若是曹爷真疼奴婢,燕翅席就免了,就将府上的‘五福酒’赏奴婢两盅,让奴婢解解馋。”
“这有何难,等除了服,你便使人去取。别说两盅,就是两坛子也有你的。”曹颙道。
赵丰听了,忙开口道谢。
曹颙还没说什么,十六阿哥摆摆手,对赵丰道:“出去看顾些,叫爷肃静会儿。”
赵丰见状,晓得十六阿哥要同曹颙说话,应了一声,带着小太监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与十六阿哥两人,十六阿哥起身,两步走到曹颙跟前,顾不得上首下首,坐了。
曹颙见他脸色沉重,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孚若,我现下心乱如麻,要寻你商量善良。”十六阿哥压低了音量,侧身在曹颙耳边道。
曹颙不由怔住,只觉得后背都僵了,侧过头轻声道:“十六爷……莫非有什么不妥当……”
他心里揪得紧紧的,话含到嘴边,不敢相问。若是涉及皇家阴私,知道的越多,那就死得越快。
如今大行皇帝新丧,最让人担心的是什么?不过是大行皇帝是否“寿终正寝”,还有新皇即位是否“名正言顺”。
事情已经发展到现下,四阿哥虽还没登基,但是现下已经以嗣皇的身份操办国丧,明日就要将大行皇帝遗诏颁布天下,再过几日就登基为帝。
即便十六阿哥现下发现什么不妥当,最稳妥的法子,也是烂在肚子里,省得说出来,图生波澜。
十六阿哥见曹颙想歪了,摇摇头,道:“不是国家大事,是干系到十五哥。”
曹颙还是头一回听说,斟酌着道:“十六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