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脑袋,带着几分小心,站在地上。
初瑜坐在炕边,面带寒霜,全没有平素的慈爱。天佑同恒生本就心虚,见了母亲这般反常的模样,更是越发乖觉。
“哼,你们兄弟两个倒是出息了,都晓得蒙夫子了?”初瑜带着几分怒气,道。
恒生怕她恼,上前道:“母亲,儿子晓得错了。都是儿子笨,写字慢,完不成夫子交代的功课。不赖哥哥。”
原来,今儿学堂那边,钱陈群让弟子们交前几日交的大字功课,结果发现恒生的功课中,半数是天佑“代笔”。
自打进曹府,钱陈群对这几个弟子不可谓不尽心。
就算愚钝如恒生,钱陈群也没有放任自流,反而顾及他的资质,调整课业,让他能够记住所学。
没想到,看着老实本分的恒生,现下也会作假;平素小大人似的天佑,也开始使这些小花样、小手段。
钱夫子很失望,连训斥都懒得训斥,直接打发他们到廊下站着。
虽说现下已经过了三伏,但暑气未消。在廊子里虽遮阳,但是也燥热,天佑、恒生两个站了两个时辰,最心疼的就是身边跟着侍候的。
早有人往二门送信,盼着曹颙夫妻赶紧过来说情。
曹颙对儿子们的德行向来管束的严厉,但是听了这件事,却没有说什么。他心里,却是没有将这个当回事儿,认为钱陈群是小题大做了。
上辈子小时候,每年寒暑假将要完了的时候,就是大家疯狂做暑假作业的时候。借同学的抄袭也好,让年长的表哥、表姐们帮着做也好,曹颙都做过。
不以为然是不以为然,但是曹颙并不打算干涉钱陈群的教导。
不管聪明如否,心里想得如何,在这个尊儒的时代,钱陈群对孩子们的教导,也是孩子们的福气。
初瑜的想法,却是与曹颙不同。
在她看来,天佑既为长子,就当爱护弟弟,教导弟弟,如今却是联手蒙骗夫子,何其顽劣。
因此,她先训斥了天佑,但是也并没有放过恒生的意思:“恒生,就算你比其他人写字慢些,但是夫子不是随意无礼之人,既给你留下功课,就会考虑到其中多久能写完。若是你肯老实写字,功课如何能不完?”
恒生低着头,回道:“是儿子不爱提毛笔,前儿、昨儿下午都在校场耍了。”
“恒生是不是想做将军?”初瑜稍加思量的,问道。
“想,想……”恒生举起小胳膊,道:“母亲,儿子往后大将军,保护母亲……”
“这天下,没有不认识字儿的将军。夫子让你写大字儿,就是为了让你记得这个字儿。夫子待你,比其他人还尽心。你这般糊弄夫子,该是不该?”初瑜问道。
恒生听了,小脸团成一团,带着哭腔道:“不该……”
这初瑜训子的结果,就是曹颙带着天佑、恒生两个给钱陈群赔不是。曹颙的意思,也是当赔罪。
不管曹颙喜不喜欢钱陈群的教导方式,但是对于钱陈群的尽心尽力还是心怀感谢的。另外,也是要借此教导孩子们,什么是“尊重”二字。
从这日挨罚站、挨训斥后,恒生对功课上比过去耐心许多。就是钱陈群没有留作业的时候,他下了学堂,回到葵院,就自动地写上半个时辰大字儿……
安氏、孙文千进京当日,曹颙就得了消息。
对于安氏印象不深,对于孙文千,曹颙却是听人提过几遭。
眼看就要中秋,希望他们多休息几日,少折腾,让曹家安静地过了中秋,再说曹颖之事儿。
却是事与愿违,安氏进京次日,就使管家婆子过曹家东府,说是安氏旅途劳顿,身子不适,想要见曹颖,使人请曹颖过去。
不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