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事儿?八福晋又闹腾什么?”
“回爷的话,奴婢隔得远,听到那边有动静,也是不真切。不过远远,见着婆子们拖了个丫头出来。许是忤逆了八福晋,挨了家法,用席子卷着,怕是没挨过来。”
想着八福晋的脾气,连九阿哥也跟着皱眉,自言自语道:“都多大了,还这个脾气?怎么不寻思跟着丈夫学学《道德经》……”
花园前宅,环秀堂。
看着满地狼藉,想着院子里尚未冲刷的血迹,八阿哥看了看哭得近似癫狂的八福晋,低声询问边上的丁嬷嬷,道:“又是听了什么难听的话么?”
丁嬷嬷摇摇头,低声说了缘故。
这回的根源却不是在闲言碎语上,而是因为鹿肉。
今儿过去听戏的福晋、夫人不少,但是多晓得八福晋脾气的,还真没有人敢招惹她。就算八阿哥再不得志,也是当朝皇子的身份。
真敢当面嘲讽八福晋的,也没有几个;不过是她多心,有些话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听着像是好话的,她也只当别人有弦外之音,定要辩个三六五来才肯消停。
在听戏中间,有御前侍卫过去传旨,是康熙的赏赐,两块鹿肉。
三阿哥正在随扈,三福晋这边欢喜不已地接了旨意,叩谢圣恩。
虽说谁家也不缺这几块肉,但是这是木兰行围的东西,又是御赐,三福晋自然是面上有光,其他贵妇也是没口子的奉承。
三福晋耳濡目染的,也学着丈夫“谦逊”那一套,只说是皇阿玛的恩典,指定是其他皇子府也有的。
刚好五福晋也住在海淀园子这边,听了这话,就多问了传旨侍卫一句。
除了三阿哥这边,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这几个开府阿哥都有。就是宫里的几位阿哥,也是人人有份的。
边上的八福晋听了,已经是变了脸色。
当朝皇子中,除了被圈的大阿哥、三阿哥,与跟被圈差不离的十三阿哥外,就只有八阿哥这边没有赐肉。
她本就有心病,再看着别人,就觉得别人的眼神也不对了。
冷言冷语地说了两句,八福晋就从诚王府园子出来,回了自己园子。
她却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恼,就算是父子有不合的地方,到底是至亲骨肉。难不成,这失了圣心,八阿哥就不是皇子,自己就不是皇子福晋了?
如此一来,落到有心人眼中,丈夫就是同大阿哥、二阿哥他们似的,是彻底的废人了。
恼怒之下,八福晋就举着炕桌上的如意,使劲地往地下摔去。碎片溅起,唬得边上一个小丫鬟讶然出声。
八福晋一个眼神过去,那小丫鬟险些魂飞魄散,连忙跪下磕头请罪。因受惊不已,眼泪都出来了,端得是梨花带雨。
八福晋的满肚子邪火正无处可撒,最受不得的就是丫鬟狐媚,冷哼一声,换人拖出去打板子。
这丫鬟也是合该倒霉,没等被拖出去,就已经唬得两股尽湿,尿了裤子。
八福晋正觉得晦气,见了地上的尿渍,两眼发黑,险些背过气去。那丫鬟也是由四十板子,变成“狠狠得打,打死拉倒”。
八阿哥听了这番讲述,神色怔怔的,只觉得后背发寒,浑身冷得牙齿要打颤。
八福晋眼泪婆娑中,瞧见丈夫进来,已是慢慢止了哭声。不过,听了丁嬷嬷这番讲述,她实是忍不住,又是潸然泪下。
她站起身来,上前两步,顾不得婆子丫鬟在旁,一把搂住丈夫,哭着道:“爷,等圣驾回来,我就进宫求太后,进宫求皇阿玛。皇阿玛好狠心,爷犯了什么罪过,要受这样的委屈……”
八阿哥只觉得胸前发闷、嘴里腥咸,嗓子眼热热的,已经呕出一口血。他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