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晓得些,这“阿尔斯楞”是蒙语狮子的意思:“这是你起的?好气派的名字!”
宝雅使劲地点点头:“自然是我起的,阿尔斯楞可壮实了,如今已经一岁半,满地跑了。只是来朝拜万岁爷路途远了些,不好带他来。总要他六、七岁了,才好往热河领。”
说起孩子,宝雅想起一事,道:“方才来之前见过十六叔了,听说你前几日添了个闺女,却是要给你道喜了。我这做姨母的,也要预备份厚礼才好。”
说起礼来,曹颙想起平郡王府送的那些个东西,道:“预备不预备的先等等,倒是我这边儿,姐姐姐夫可给你捎了不老少东西呢。”
宝雅听说有东西,自是欢喜,叫曹颙立时打发人送上来。
大包小包,不少盒子匣子的,多是宝雅早年喜欢的吃穿把玩的东西,剩下的就是给小王子的各色玩具。
宝雅看着东西,眼睛有些湿了,侧过身去,试了眼,笑着道:“哥哥嫂子真是的,还当我是小姑娘呢,就爱这些个东西。听说哥哥嫂子年前添了位格格,我已经去信同嫂子说了,若是往后留在京中也就罢了;要是也往蒙古来,就求宫里恩典,指给我做媳妇儿。”
孩子还在襁褓中,就说起亲来,怎么能当真?曹颙听了,只是笑笑,没有应声。
宝雅不满地瞪他一眼,道:“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自是疼得骨子里,你不用笑我,就是初瑜指定也是待儿子如命根子的。”
曹颙听了,想起天佑当初刚跟着祖父祖母去江宁时,初瑜夜夜睡不安稳,心里甚是内疚。
宝雅话说出口,才想起曹家的长孙并不是在京城,而是在江宁,忙转了话道:“不止侄女那边儿,就是你们家我这个大外甥女,我也惦记啦。到时看哪个长得好,就说给我家阿尔斯楞,实不行,就给那小家伙说两房媳妇儿。”
对自己的闺女,曹颙还没见着,但是只要想想,也是疼到心眼儿里。虽晓得宝雅说的是玩笑话,但曹颙还是笑着说道:“赶紧歇了那个心思,我那宝贝闺女,往后就守在眼么前儿,招个女婿上门,就挨门住着。”
宝雅笑着道:“谁家的闺女生下来,父母不是这般盘算的,以为独独就你这般?倒显得你多稀罕闺女似的。”
曹颙伤还未好利落,又一连说了四、五句话,却是有些喘。
宝雅见他精神不足,也不好多扰他。再者,虽说是实在亲戚,毕竟男女有别,屋里屋外,十来个丫鬟婆子守着,说话也不自在。
又说了两句闲话,宝雅便叫人大包小包地带着平王府的东西,回自家在热河的别院去了。
虽说宝雅自打进门开始都带了笑,但是走时的背影却透着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冷清。
曹颙想着宝雅过去在京城的岁月,想到如今已经残疾的柳子丹,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曹颙也乏了,小满扶着他躺了。迷迷糊糊中,他还寻思着,自己的闺女,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嫁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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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曹府,梧桐苑。
今儿是长女“洗三”的日子,初瑜的精神也好些。只是因伤身太过,她现下还无法亲自奶孩子,淳郡王府那边,从旗下人里寻了两个妥当的奶子送过来,先带着。
这几日,初瑜每次醒来时,必问曹颙的音讯,除了这个,就是看自己的女儿了。
当初天佑出生时,是生了没多少功夫便睁眼的;这次女儿出生后,却是三天,还没有睁眼。
初瑜心里惶恐,悠地睁开了眼睛,初瑜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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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曹颙夫妻两个,相隔两地,如何两下里惦记。十六阿哥在热河,已经是四下点火了。
如何能不恼,当曹颙这边脱了性命安危,十六阿哥想起当时的情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