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扣好。
待到第二天一早,打开盒子看。要是纸人烧着或者烧没了,孩子就没事;要是纸人儿没烧着,那就是孩子病了,要打发人往纸铺请“白马先锋”。
“白马先锋”就是一张神仙,上面就是穿着马褂、顶着花翎的官员,骑着一匹白马。
这“白马先锋”请回来后,在孩子炕前的桌子上供半晚,待到了子时焚烧,意思是神灵骑着白马去追孩子的魂魄去了。
炕上剩下的纸还没有收起来,便见五儿牵着四姐的手进来。看到炕边上放着的白纸,两个小姑娘极是欢快地进前去。
看到恒生的摇篮在,五儿小声问道:“嫂子,这个是要给我们剪嬷嬷人的么?”
四姐在旁,也睁着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初瑜。
初瑜摸摸她们小姐两的脑瓜,问道:“四姐儿与五儿想玩‘过家家’了?”
两个小姊妹忙不迭地点头,初瑜见她们这般期待的样子,不忍让她们失望。因此,她便拿了两张纸,剪了几个嬷嬷人。
她将嬷嬷人分给四姐儿与五儿,对她们说道:“恒生睡觉呢,你们去东屋炕上玩儿去!”
四姐儿与五儿应了,手拉手出去。初瑜吩咐跟着的奶子过去仔细照看,又打发喜彩往厨房给两个小姑娘取点心。
喜彩前脚才出去,后脚喜烟便进来回道:“格格,二爷来了,要见格格,在院子外候着呢!”
初瑜低头看了看衣裳,打发人请曹颂进院子后,又将喜云翻出的马甲穿上,才到中厅来。
曹颂已经进门了,面色带了分急色,却没有立时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初瑜年岁虽说比曹颂还小一年,但是因曹颙的缘故,将曹颂当成亲弟般待的。
见他如此,初瑜笑道:“这是怎么了,瞧你急匆匆地进来,怎么又没动静?不是说来寻我的么?要不,你是要等着找你哥哥?”
曹颂抓了抓头皮,吭哧了一会儿,才道:“嫂子,昨儿弟弟去广化寺了!”
“广化寺!”初瑜点点头,道:“是了,昨儿是十五呢!只是二弟怎么想起拜佛去了?”
曹颂脸色有些红,咬了咬嘴唇道:“嫂子,弟弟是瞧静惠丫头去了!”
听曹颂提到“静惠”,初瑜收了笑,低着头,一时没言语。
玉蛛被打死之事,引得曹颙大怒,就是初瑜心中也不是不恼的。
她虽说喜欢静惠,但是本就不赞同这门亲事,怕曹颂孩子心情,委屈了静惠。兆佳氏又是这样凌厉的性情,就静惠那个温顺的样子,哪里够她敲打的?
因此,她便不想再掺和这件事。
曹颂见初瑜不应声,神色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初瑜见他尴尬,心中一软,温言道:“既是二弟去广化寺了,那瞧见静惠丫头没有?是了,她家老太太多是初一、十五进香礼佛的。”
曹颂小声应道:“就远远地见了一面,静惠个子比原来高了!”
初瑜点点头,道:“这转眼都两年了,静惠那年十五,今年该十七了!”
曹颂看了初瑜一眼,有些迟疑地说道:“嫂子,今天广化寺除了董鄂府的,还有一家辅国公府的女眷进香。听着他们家的长随无意说起,说是……说是要相看静惠的……”说到最后,已经是涨红了脸。
初瑜瞧着曹颂这样,劝道:“未必作准呢,二弟先别急,咱们使人打听就是。”
曹颂抬起头来,郑重道:“嫂子,您可千万上心。弟弟使人打听了,那辅国公家的儿子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说,整日里追着打人。就算弟弟是个没福的,静惠丫头也要寻个妥当的人家才是。”
初瑜听了,不由讶然出声,道:“怎么会如此?她祖母怎么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