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没有偏着一头的道理!”
曹颐听得心里发冷,道:“媳妇不是嫡吗?规矩呢?礼法呢?”
喜塔拉氏道:“别说是咱们这种小户人家,就是皇家,前些日子被废的那位,是元皇后所出,嫡得不能再嫡了,又如何?规矩礼法,不过是摆设,自己想要过舒坦日子,可不能指望别人的好心肠!”
曹颐想起出嫁前母亲的谆谆教导,又听着婆婆此时的话,脑子里有些浆糊。
喜塔拉氏正色道:“丈夫是你的,这个家也是你的。你到底是想要看着别人与你丈夫过恩爱日子,自己做个正房摆设;还是做个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将丈夫的心收拢到自己个儿手心里,这些都由你!这些话,往后我不会再劝你,若是你真拿定主意,要做主动为丈夫纳妾的‘贤惠’人,那我也懒得再说。只是我素日清净惯了的,经不得这妻妾‘和美’的热闹日子,明儿我便使人收拾行李,回老宅住去。这边你们是闹腾也好,是恩爱也好,老婆子懒得再理会!”
“额娘!”曹颐听出婆婆恼了,忙道:“额娘,是媳妇多事了!要不,就任爷去吧。纳妾也好,通房也罢,媳妇就在婆婆面前孝敬。婆婆别将媳妇一个人扔下,行吗?”说话间,眼里露出祈求之色。
喜塔拉氏想起前些日子听塞什图提过的曹颐养在大房的缘故,心里甚是怜惜,也晓得媳妇是真当自己是亲娘般孝敬,但是为了治治她这遇到事畏畏缩缩的性子,仍是硬着心肠冷脸道:“胡闹,你才多大,便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要跟着老婆子吃斋念佛、守活寡不成!若是你真待图儿没情分,连着夫妻和好的念头都没有,那我老婆子就做主,让他写‘放妻’文书,使你们‘和离’!”
曹颐进门两年,还是头一遭受喜塔拉氏的脸色,见话中连“和离”都出来,一时之间煞是慌乱,伸手拉着喜塔拉氏的袖子,急得说不出话来。
喜塔拉氏甩了甩袖子,扭过头去,不看曹颐,略带惆怅地道:“说起来,还是我老婆子没福气,当初头一遭见你,就打心里亲近,喜欢的不行,想着要是能够求来做媳妇,那我老婆子也没有其他好盼的!不想图儿这混账行子,两次三番闹出这些,别说是你心冷,就是老婆子看着也寒心!终究是我的过错,他阿玛去的早,我这个做额娘的,没有管教好!如今,也没有脸面再留你!”
曹颐泪如雨下,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都是媳妇不好,惹您生气了!爷他……不过是媳妇小气,口里虽大度,却指望爷能只对媳妇好……没想到,突然有了秋萱的事,外加上肚子里的孩儿没了,媳妇心里好委屈……”说到这里,已经是哭泣不已。
喜塔拉氏心下松了口气,将曹颐楼在怀里,任由她哭着。这口气憋了一年,哭出来、闹出来,应会舒坦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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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平郡王府的人?来寻觉罗塞什图的,是他一个在侍卫营时的小兄弟禄穆布。
与觉罗塞什图不同,禄穆布不仅是宗室,而且还是近支,是康熙皇帝的亲侄孙,其父是恭贝勒海善,其祖是恭亲王常宁。
虽然早年塞什图不过是家道中落的红带子,禄穆布出身显赫,但是却没碍着两人相交。
现下,却有些风水轮流转的意思。禄穆布的父亲多罗贝勒海善十天前被革退,罪名是纵容内侍在各处妄行,又不肯将实情陈奏,贝勒爵位由禄穆布的二伯满都护袭了。
按照规矩,像禄穆布这样的宗室,满二十岁便要授爵的。只是他虽为次子,但是兄长早夭,成了贝勒府唯一的儿子,早已被当成继承人,要承袭父亲爵位。因此,他今年虽然二十,却没有爵位在身。
没想到如今他父亲被革退,连带他的前程也没了着落,怕是想要个最低的奉恩将军都是妄想。
禄穆布心里乱糟糟的,偏生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