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想谋个考官的差事做。
户部诸人求亲拜友,一番争夺,最终却是陕西司一个不大显眼的主事黄叔琬被指做了云南乡试的副考官。众人虽是不满,却也无话可说。黄叔琬在户部虽是无足轻重,其学识却是为人信服的。而且他的家族曾以“五子登科”名满京城——黄叔琬与同父的四个兄弟皆是进士,其中长兄黄叔琳在康熙三十年时仅二十岁就一举夺了探花郎,是当时一甲进士中最年轻的一个,一时被传为佳话。
曹颙倒也想着做个考官,不为别的,能够偶尔离开京城,透透气也好,最后再想法子带上初瑜。不过,只是想想罢了,这些考官素来都是进士出身为之,他却同弟弟曹颂一样,都是自幼纳的监生,离进士还差两个等级,只好作罢。
自通过宁春知道工部诸人低调出京后,曹颙就想着怎么尽些力。他想到司里兼管着直隶民赋,就将近二十年的账册记录都寻了出来,喊了笔帖式察德、石德金做助手,用了半日功夫,将历年因灾减免附随的县都统计出来。而后又托淳郡王从钦天监查了这二十年的雨水,将旱灾水灾的县区别开来,最后统计出数个容易旱情严重的县。
户部的数据不能随意外泄,他只把最后统计的这些县名列了一个单子,又写了封信,派人送往保定府宁春那边。就算是工部官员有所疑惑,只要派人照着单子,向当地人打探,自然能够核实历年的旱涝情形。
曹颙默默地做这些,只图心安而已,并没有求名求利之心。淳郡王看着这点,越发肯定自己选女婿的眼光,待他越发亲近。
或许这就是物以类聚吧,淳郡王少年遭遇变故,在世情方面较其他人看的透彻。曹颙没有权贵之弟的轻浮,又肯脚踏实地做事,待人处事不需长辈操心。因欣赏这个女婿,他就默许了几个小阿哥对曹颙的亲近,对他们隔三岔五就到曹家腻上半日的行为也没有制止。
最近户部没什么大宗账目,各个职位也尘埃落定,户部那群人便也没什么可闹腾了。曹颙整理完给宁春的那个表单,落得个手头耳边都清净,每日里早早地做完手上之事回府。
曹颙在门口瞧见看到曹颂也回来,有些奇怪,因还没到他下学的时辰。
曹颂下了马,没等曹颙问起,就抹了把汗,主动交代道:“哥,我这可不是逃课,是学堂里的先生病了,放了我们的假!”说着,不由得抬头,望了望日头,抱怨道:“这才立夏几天,就热成这样,这到了暑天还叫人活不活了!”
“再热还能热过南面去?”曹颙说道:“我要给父母去信,问问那边的天气,若是那边也这般异于往年,那实在不妙。你也给二叔二婶写封信,好一并带过去!”
曹颂知道哥哥不放心伯父的身体,想了想,说道:“哥哥别担心,咱们江宁那里守着秦淮河呢,断不会像京城这般干巴巴的热得人闹心抓肺!”
曹颂如今已经同曹颙一边高,身子壮壮的,看着很是健硕。曹颙看了他一眼,不知不觉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竟成了大人。
“还有几个月就乡试了,你可拿定了主意,到底是要考文举,还是武举?”曹颙问道。
曹颂握了握拳头,神情很是坚定:“自然是武举,就算不能像先祖那般青史留名,也要如高祖、曾祖那般在马上建功立业!”
曹颂所说的先祖,是宋朝开国大将曹彬。曹家竟是曹彬的后裔,这个是曹颙在初次祭祖时才晓得的。
曹颙知道这个弟弟自幼就是好武的,见他意志坚定也为他高兴,只是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你可要想好了,若真要做了武官,在京城或江宁还好,若是外放到其他地方去,可就都要靠你自己了!”
曹颂点了点头:“我这般大了,本就不该靠着家里与哥哥才是!”说到这里,脸上浮出一丝愧疚:“这些年家里的情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