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容庄继华细想那人就到了庄继华面前:“文革!你在这!”
“象谦,你什么时候到的武汉,你不是去了国民军吗?”看着面前瘦削的徐象谦,庄继华很是高兴,很长时间没有他们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才到不久,我在报上看到你的消息,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徐象谦真心高兴,他为人处事比较低调,在黄埔中同学中的朋友不多,庄继华算得上一个:“对了,文革,我改名了,以后你就叫我徐向前吧。”
三十年后,共和国的元帅就是现在这个看上去有些木呐的青年。庄继华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他,把徐向前看得有些发毛,左右看看自己,没发现什么不妥呀。
“文革,你怎么啦?”徐向前禁不住小心的问,这个庄继华搞恶作剧的本事超过陈赓,在一期同学中是大大有名的。
“你还没说你怎么到的武汉?”庄继华眼中微带笑意的问,心里却大叫可惜,当初看他没有选择以为看错了,以至放弃了与他的深交,可惜呀,可惜!
“本来派我们去是办军校的,可我们到的时候,胡景翼死了,岳维竣对我们这批黄埔同学很是排斥,军校也不办了,把我派到弓富魁的部队去,后来部队打散了,我就回家了,在家待了半年左右,我还是想要革命,便到了北京,从北京到上海。再从上海坐船到这里的。对了,光亭也来了,他比我还惨。”徐向前微笑着说:“他可坐了两个监狱,差点没命。”
“哦,快说说。那两个监狱?”这可真是意外,杜聿明也在武汉,庄继华忍不住急切的问。
“一个是阎锡山地,另一个是孙传芳地。”徐向前说:“二军失败后,他也回家了,可他在家乡参加了高桂滋的部队,在补充营当副营长。后来补充营被晋军缴械。他也被抓进监狱,本来是要枪毙的,还多亏太原警备司令是老同盟会员,把他放了,他到了北京给总理守灵,北伐开始后,他离开晋军南下,好容易走到南京,却被孙传芳的稽查队给抓住。关进了老虎桥监狱,本来又是要枪毙的,可他买通了看守,又逃出来了,四天前到地武汉。找到张教育长。张教育长让他去了学兵团。”
徐向前的话很平静,可其中的艰险可想而知。庄继华呆了半响才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光亭看来是个有后福的。”
“向前,你现在在工人纠察队?”庄继华问。
“不是,我在学兵团担任指导员,杨得魁是我的老乡,他是三期的,他请我帮忙训练队员,训练结束后,我还是要回军校的。”徐向前答道。
庄继华看着还在演讲地杨得魁,却想不起在哪见过他,黄埔三期地。
“这小子很厉害,昨天居然敢用枪对着我的脑袋。”庄继华的目光盯着曾新元对徐向前说。
“唉,这些人是敢闯敢干,可也经常闯祸。”徐向前有些惋惜的说:“要拉到部队去,恐怕都是好兵。”
“那就把他们都弄到部队去,在部队接受锻炼。”庄继华饶有兴趣的建议道。
“不可能了,革命队伍不容玷污,他们冲击医院的行为是极端可恶的,昨天我们得知情况后,立刻向总工会报告,李立三同志指示把他们抓起来,张国焘同志认为应该作为工贼枪毙,怎么处理还要等总工会的决定。”
“总工会现在的权力很大呀,完全可以取代武汉政府了。”庄继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徐向前。
“嗯,权力是很大,可这是革命的需要,革命要进一步发展就必须发动工农,在农村要解决土地问题,在城市要把工人组织起来。”徐向前点头承认,但理由却让庄继华意外。
庄继华看着振振有词的徐向前,心知他终于选择了,当初在黄埔他选择的是国民党,可两年之后他最终选择了。这是每个人都不得不作出选择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