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基本上退去,城中一切安好,这也要多谢丘将军的帮忙。”他打量着她,暗自奇怪她今日怎么是这样的打扮,“倒是将军昔日义举的那一千两银子,县内财政紧张,暂时还拿不出多余的钱可以退还……”
“不用还了。”她淡淡摇头,又看了眼屋内的另一人,“我刚才好像听说大人你要升官了?就算是我和曹尚书一起送给大人的礼金好了。”
“啊?”太常县县令讶异地低呼,又回头看看一直在偷笑的代丞相。
此时,曹尚真才慢悠悠地站起身,走过来挽住丘夜溪的手臂,对他说:“大人刚进京,只怕还没有听说一些新消息,这位丘将军,下个月就要升任兵部尚书,日后你可以叫她丘尚书,或者……叫她曹夫人也行。”
“曹夫人?!”太常县县令并非脑子愚钝之人,看到两人这样亲密,当然也有所顿悟,只是昔日丘夜溪和曹尚真的死敌关系在他心中烙印太深,实在是不能一下子转变过来。
看他呆呆的样子,曹尚真笑得更粲然了,他得意地看了眼身边的女子,郑重说:“丘将军已经在前日正式下嫁本官,所以,你叫她一声曹夫人绝不算失口。”
太常县县令走后,曹尚真才放声大笑,坐倒在椅子中,指着大门说:“夜溪,你有没有看清他刚才的表情?简直像是生吞了一个鸡蛋,或是活见鬼一样。该是万万想不到你会嫁给我吧。”
丘夜溪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提着的食盒放下,淡淡地道:“我听说你一天都没有吃饭,还以为你会很饿,可你还笑得这么大声,看样子你的身体大概是铁打的,再饿几天也没关系,那我走了,你慢慢见客吧”。
“哎,别走。”他眼明手快地扯住她,往自己怀中一带,“新婚燕尔的,你把我一个人丢下一天不管,知不知道我在心中叨念了你多少次?又心疼了多少次?”
“你有叨念过我吗?是叨念银子多少次了吧?”她回眸嘲讽,“现在你做了代丞相,又刚查了人家的贪污案,风头正紧,有多少银子眼睁睁白花花从你眼前流走,你却连手都不敢伸一下,我看你疼的是银子,可不是我。”
“何必把我的心思都看得透透的,还说出来?”他笑着一手打开食盒,“是酥皮葱油卷?嗯,这个我喜欢。你吃过了吗?”他顺手拈起一个,放到自己口边,想了想,又送到她唇前,“有劳娘子亲手送羹汤,夫君先赏你一个。”
丘夜溪懒得理他,想起身离开,却被他死死按在大腿上。“别闹了,外面等你的人多着呢,让人家看到了怎么得了。”
“让他们看去,难道夫妻亲热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虽然我奉了你的命令,没有大张旗鼓地办事,但好歹也和你正式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还入了洞房的,怕人议论我们什么?”
她轻咬下唇,听着他在耳后的徐徐笑语,真觉得像是作了一场梦。
几个月前,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嫁给这个男人,更想不到,她会离开龙城。
结果为了遵守赌约,为了在他在扳倒丞相后,亲笔信中一句——夜溪,我真的需要你!她终于下定决心,将龙城交给道叔打理,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龙城,来到京城,来到他身边。
他说要召告天下,大张旗鼓地娶她,却被她拒绝,不是因为尴尬,不是怕这茯苓国第一直直臣和第一奸臣的联姻会让人引出多少联想,而是在她嫁人,嫁谁,本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何必像演戏一样演给旁人看?
于是,就这样悄然无声地,她成了使君之妇,成了他的妻。
“夜溪,你在想什么?”他的手指又在她的耳后面画圈圈,感觉到她的神游太虚,不满地想要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做丞相真的很累,我现在很后悔了,要不然我们都辞官吧?一起去周游列国,去东岳、西岳,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