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狗血淋头,这是他准备登基的地方,怎能随意破坏呢?
接着再看到一身明黄十二章朝服的永和皇帝永琪,大事已定的轻松,以及落入手中的权柄冲得高挚头脑发晕。
“万岁爷,怎么还劳动您御驾亲征呢?您的臣子呢?您的奴才呢?”
高挚讥讽着众叛亲离的永琪,自他海州大胜之后,除了爱新觉罗一家,其他满鲜重臣不是望风而逃,就是望风而降。攻平壤时,汉旗鲜旗兵都是一哄而散,满旗兵的抵抗也只是象征性的。
“为什么!?高挚,你这狗奴才,为什么叛朕!”
已入中年的永琪面目狰狞地咆哮着,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刚刚学着他的祖爷爷康熙皇帝那般收拢了权柄,还在寻思着该怎么在北洋这个棋局里打开新局面呢,这才一年半,他的社稷就轰然垮塌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为什么叛你?万岁爷,奴才……嗯咳,我自小陪着你,自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同胞,也有手足之情。是你先叛了我啊,万岁爷——!”
高挚也回以快意的咆哮,再笑道:“看万岁爷一脸迷糊,肯定还不明白,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这么干净。启禀万岁爷,你还以为,这是旧世,能像康熙爷雍正爷那样,安坐龙椅,徐徐图之?大错特错!现在已是今人世了,时势如激流,一日如一年啊……”
永琪万念俱灰,咬牙切齿道:“狗奴才,有胆子你就弑主!朕绝不皱眉头!”
高挚脸色一凝,片刻之后,渐渐化作渗人的冷笑:“万岁爷,若是在旧世,我当然没有这胆子,可现在是今人世了,就连圣道皇帝,都拜相让政了,万岁爷这样的君父,就是旧世遗物,该丢掉了!”
高挚挥手:“处理了!全都处理了!”
被拖出去了好一截,永琪才醒悟过来,瞠目厉声喊着:“高挚!你敢弑君?你要遗臭万年——唔……”
看着被破布塞嘴的永琪渐渐消失,高挚冷哼:“我之所以能担起大同圣人的名位,就是奔着杀掉皇帝来的,不杀你就是自绝根基!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杀绝你爱新觉罗一家,还有……”
想起了什么,高挚再沉声吩咐道:“全城搜捕十三副甲的人,尤其是铁甲派,九族并诛,一个不流!”
中京(平壤)城中,血火再起,如果这座城市有灵,今日这番地狱般的场景,它不会有生出丝毫感慨。几十年来,这样的景象上演过多次,它已经麻木了。它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座房屋,都沾染过鲜血。先是汉人,之后是鲜人,而近几年来,则变成了满人为主。如果它有灵,此时值得它思考的问题只有一个,到底还有多少活着的满人呢?
在这中京城里,还有多少活着的满人不清楚,可还有多少活着的爱新觉罗却很清楚,全都在皇宫里了。
四个阿哥,七个格格,最大的十五岁,小的还在襁褓中,再加上十来个妃嫔,永琪一家子被押到了后花园里,双手到缚,一字排开。背靠一面红瓦白墙,面对几排森冷枪口,永琪得靠妃嫔扶持才能站住,阿哥格格们更是哆嗦不止,哭成一团。
“举枪……”
军官挥手,枪口直指众人,哭声更大,可没等军官手臂落下,天空轰隆一道烈雷,劈在保和殿的顶端,炸起的火花清晰可见,惊得所有人都蹲了下来。
“哈哈,老天爷发怒了,老天爷降下天谴了!”
永琪两眼发直,半疯似的笑了起来。
“这是老天爷在庆贺!终于除掉了你们爱新觉罗!”
军官政治觉悟高,一句话就把部下的心思揪了回来。
“转过去!都转过去!”
可军官心中也有些发虚,终究是枪毙皇帝呢,不敢再面对永琪等人,让他们面对墙壁。
正待举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