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药。随即便来到了隔壁一间。
这一间,住的却是吏部侍郎彭炳!
彭炳见到左少阳,很是尴尬,长揖一礼:“左老弟,老哥我……,惭愧啊。”
左少阳淡淡道:“不敢当,彭大人,左某乃钦犯,连左某纳妾庆典,彭大人都借故不来,显然是怕受到左某的连累。左某也不愿意牵连别人,所以,这兄弟称呼,从此又要再提。左某担当不起!”
彭炳老脸羞得通红,拱手道:“老朽实在惭愧,非老朽不愿认你这兄弟,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漫说老朽,就是你妾室的外公瞿兴瞿大人,也是一样的。”
左少阳心念一动,彭炳等别人倒还好说,瞿兴瞿老太爷,铮铮傲骨,却在受到孙女白芷寒过门到左家庆贺庆典的请柬之后,也没有出席,还有乔冠也是如此,这就让左少阳很是迷惑,为什么会这样。难道,真的跟彭炳所说一样,其中另有隐情吗?
左少阳道:“好,你说,为何如此?”
彭炳和许胤宗等高官住的是套间,所以彭炳挥手让几个妻妾儿女回避到了隔壁房间里,这才低声对左少阳道:“那之前,老哥我以及瞿兴等人,都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让我等不得与兄弟来往。违者以抗旨论。所以,大家都不敢参加大人的纳妾庆典。也不敢前来探望大人。”
左少阳暗自吃了一惊:“皇上下旨不让你们跟我交往?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成亲那天早上,刚收到皇上圣旨没多久,就收到你的请柬了。”
“皇上为何不准你们跟我交往?”
“这个……,”彭炳神情颇为尴尬,“老哥也不太清楚。”
左少阳笑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在皇帝眼里,我是逼死他的宰相杜如晦的元凶,自然是要让我众叛亲离的了。他知道你们中间有些人曾经找我治病,某种程度上说受了我的恩惠,担心你们做手脚保我,所以预先警告,免得到时候节外生枝。”
彭炳涨红着脸拱手道:“老哥情非得已,还请兄弟原谅。”
左少阳摇头道:“彭大人,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不让你们跟我来往,现在我依旧是钦犯,皇帝已经第一次核准我的死罪,所以,咱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这兄弟之称,还是免了吧!”
“这个……”彭炳也知道左少阳说的是实情,只得含糊地道:“那好,既然如此,就听左大夫的。”
左少阳给他们诊病之后,又给剩下的官员和家属治病,跟廖医监等几个以前的同事诊病时,也问了此事,也得到了他们的证实。
李世民竟然要自己众叛亲离!他对自己的仇恨大到了如此地步!由此可见,杜如晦在他心目中是何等重要的地位。由此看来,后面两次复奏,想让他改变主意只怕是没有什么希望的了。
这个消息让左少阳非常的沮丧,但是,既然已经答应了给他们治病,而且又是换取了家人的平安,只能强打精神拣药给他们煎熬送服。
为了防止刘政会他们利用这些官吏及其家属把配药传出去服用,左少阳每一剂药都是亲自煎熬好之后,亲自送过去,眼睁睁看着他们服下,这才作罢,决不允许任何人把汤药留下自服。
对于剩下的药渣,他都混合在一起,放在火炉上烧了。
自从这数十个朝廷官员和家属住进来之后,本来冷冷清清的软禁区顿时热闹了起来。病痛的呻吟声,隔着墙壁相互说话问候的声音,呵斥自己家人、妻妾的声音,还有对左少阳的赞美声,此起彼伏。
左少阳得知自己难逃一死之后,更是心灰意懒,除了洗练返虚吐纳功和剑术还坚持之外,其余的练字看书,全都扔到了一边。练完功,看完病,就躺在床上睡大觉。
只有小杜铭隔着房门找他说话,才让他一颗烦乱的心得到些许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