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昨冬皇考力疾披章,批谕字画,间有未真之处。和珅胆敢口称“不如撕去,竟另行拟旨”。”
“八、前奉皇考谕旨,令伊管理吏部、刑部事务,嗣因军需销算,伊系熟手,是以又谕令兼理户部题奏报销事件。伊竟将户部事务一人把持,变更成例,不许部臣参议一字。”
“九、上年十二月内,奎舒奏报循化、贵德二厅,贼番聚众千余,抢夺**喇嘛商人、牛只,杀伤二命,在青海肆劫一案,和珅竟将原奏驳回,隐匿不办,全不以边务为事。”
“十、皇考升遐后,朕谕令蒙古王公未出痘者,不必来京。和珅不遵谕旨,令已、未出痘者,俱不必来京。全不顾国家抚绥外藩之意,其居心实不可问。”
“十一、大学士苏凌阿,两耳重听,衰迈难堪,因系伊弟和琳姻亲,竟隐匿不奏;侍郎吴省兰、李潢,太仆寺卿李光云,皆曾在伊家教读,并保列卿阶,兼任学政。”
“十二、军机处记名人员,和珅任意撤去。种种专擅,不可枚举。”
“十三、昨将和珅家产查抄,所盖楠木房屋,僭侈逾制,其多宝阁及隔段式样,皆仿照宁寿宫制度。其园寓点缀,竟与圆明园蓬岛、瑶台无异,不知是何肺肠。”
“十四、蓟州填茔,居然设立享殿,开置隧道,附近居民有“和陵”之称。”
“十五、家内所藏珍宝,内珍珠手串竟有二百余串,较之大内多至数倍,并有大珠,较御用冠顶尤大。”
“十六、又宝石顶并非伊应戴之物,所藏真宝石顶有数十余个,而整块大宝石不计其数,且有内府所无者。”
“十七、家内银两及衣服等件,数逾千万。”
“十八、且有夹墙藏金二万六千余两,私库藏金六千余两,地窖内并有埋藏银两百余万。”
“十九、附近通州、蓟州地方,均有当铺、钱店,查计资本,又不下十余万。以首辅大臣,与小民争利。”
“二十、伊家人刘全,不过下**家奴,而查抄赀产,竟至二十余万,并有大珠及珍珠手串。若非纵令需索,何得如此丰饶。”
听完了这二十条罪状,和大人冷汗浃背。认还是不认?!
“和珅,这二十条罪状,条条证据确凿,你也不必为自己巧言辩护,一切都是徒劳无益。”
“皇上,奴才有罪,罪该万死!奴才知道自己难逃法网,自不会为自己开脱。只是这罪状有许多与奴才实无干系,还望皇上明察!”
“好,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哪一条朕冤枉了你?”嘉庆冷冰冰地道,“六十九年初二,太上皇册封朕为皇太子,你是不是给朕递了玉如意,泄露了旨意?”
“这个是有。”这一条,和大人实在无从辩驳。
“太上皇病重的时候,你将宫中的一些事情向外廷人员透漏,还谈笑自若,这个有没有?”
“这个也有。”其实,和大人要比嘉庆更加担心乾隆的病情。只不过他善于伪装自己的心情,时常把笑脸挂在脸上。
“那好,去年正月十四,太上皇召见你,你是不是骑马进左门至寿山口?”
“奴才只是一时急迫,而且腿疾发作,走路不方便,实在是罪该万死。”
“先皇驾崩,朕命蒙古王公未出痘的可以不来京。可是你却要求不论有没有出痘都不用来京,此事难道也是假的?”
“都怪奴才没能明白皇上的旨意。太上皇六十年来扶绥外藩,外藩蒙古原该来的,都怪奴才,奴才真是罪该万死!”
“还有,在你府上搜出的金银财宝,不可计数,难道这不是你贪渎的证据吗?”
“这些都是其他官员送的,奴才只是盛情难却……”
“送的?你难道不清楚自己府上有多少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