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如果那人就一普通老百姓,提刑按察使司顺手就给办了。麻烦就麻烦在这个人的成分问题上。他是个举人,举人是老爷,是后备官员,必须得经过学政来审。
刘墉就是当时的学政。
刘大人脑筋一转,立即想到了一件事:这个人既然敢骂朝廷,难道就不敢把骂人的话给写出来吗?他即刻给人建议:您去他们家搜,他们家肯定有字面上的文字,肯定有一些字迹。结果一搜,果不其然,满满当当两箱子纸,都是辱骂朝廷的。
这事儿闹大了。
刘大人不怕事儿大,于是他写了两封信,一封告诉江苏巡抚:你得处理这件事;另一封告诉乾隆皇帝:阉大庸辱骂朝廷,您得把他给办了。
乾隆爷听说以后,非常震怒,震怒异常,掉头就下杀头令。结果阉大庸死了,刘大人荣升山西太原知府。
刘大人一下子就美了。他没想到,原来做官可以这么容易。于是,十七年后,他又干了一票。这一票,让他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才叫做‘一飞冲天’。
地点还是在江苏,时间改为1777年。那一年,他第二次担任江苏学政。正好赶上东台县有一个姓徐的家,他们家有一个老爷子叫徐叙夔。
徐叙夔这一天与别人发生了争执-关于土地的争执,他想强买人家的地。但人家有钱,就两个字:不卖。就算要卖,也不卖给你!
徐叙夔怒了:擦,你还得瑟起来了!当下死缠烂打,软硬兼施,说什么也要吃下这块地。这家人也火了:擦,我就不信还没人治得了你了。当下一纸诉状将徐叙夔告上了法庭。
这一告不要紧,要紧的是徐叙夔在他们家也是个书香门第,所以这事又赶上让刘墉处理。刘大人一接到报案,立即就想到十七年前的案子:这货肯定也辱骂过朝廷,给我搜。一搜。还真查出了个《一柱楼诗集》。
诗集里有两首诗:‘大明天子重相见,且把壶儿搁半边’,这不是恢复大明朝吗?我把那壶,倒水的壶阁在旁边,但是加一块儿,这个壶儿不就能读成不是辱骂清朝是“胡人”吗?这是一句,还没完?他还有另外一句:‘明朝期振翮,一举去清都’。这句话就不解释了,解释就显得多余了。
办这种事情刘大人是有过经验总结的,于是他一方面把书直接派人送给乾隆。另外一方面,自己在极力查询别人的罪行。与此相关的,最后这个案子揭示出来,一下兜出了十几个人,其中有八个人死亡,徐家一下死了三个。
另外,这个县从上到下,《一柱楼诗集》已经刻了好几十年了,你这个省府州县的官员都不知道吗?你干嘛吃的?所以所有涉案官员一律缉拿问罪,死了的挖坟掘墓,活着的,立即处死。第二年,1780年,刘墉担任了湖南巡抚。
第二个教训:本职工作,该果断时就果断。他觉得这件事情我们家之所以逃过这一劫,并不是因为我们家到底有这个案子还是没有这个案子,这个案子跟我们家有关系没关系。他非常清楚皇帝放了他,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所以他非常清楚,如果我的将来,不想遭类似的磨难。那么我对于大清朝,就应该是勤于职守,也就应该是努力工作,回报皇上,报效祖国。
最后,我们再谈一下‘罗锅’。
罗锅这俩字,还真的有个来头,真是皇上给说的,但是哪个皇上说的呢?我负责人地告诉大家,不是乾隆。
不管是说书的,还是唱戏的,里面关于刘墉的“罗锅”都是这么说的:说乾隆有一天,拿刘墉开涮,赐封刘墉叫“罗锅”,而且还给刘墉提了一首诗:‘人生残疾是前缘,口在胸膛耳捶肩,仰面难得见日月,侧身才可见青天,卧似心字缺三点,立如弯弓少一弦,死后装殓省官廓,笼屉之内即长眠。’这是乾隆爷寒碜刘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