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的不是我!”和大人一看风向又变了,不由得惊慌失措。毕竟,那一年,他还只是一个10岁的孩子。
吴省兰拿起戒尺,拽过和大人的小手就是一通乱打。和大人边哭边委屈地叫道:“先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无论任和大人如何哭诉,吴省兰的戒尺仍然没有停下来,一下下打在和大人稚嫩的手心上,也一下下打去了他内心的良知。
整个教室都充斥着和大人太委屈的哭声,不过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说话。吴省兰下手越来越狠,似乎在那一刻,他要将他这一生的不幸,都要发泄在这个没落的满洲旗人身上。直到最后,和大人不哭了,他也累了。终于,又将戒尺重新放回了桌上。
和大人没有倒下,他依然像一张‘老人头’一样,坚挺地站在讲台面前。他的眼中再没有泪水,只有小小的拳头,攥得有些发紫。
他没有想到,原本才高八斗,道德高尚的老师,骨子里竟然是如此地猥琐、狭隘。那些所谓先生们,面对高官,只会曲意逢迎、溜须拍马。在咸安宫这样一个原本应该纯洁得像个处女一样的地方,到处充斥着的仍然只是金钱和权利。
谁又会在乎你一个没落子弟的死活?!
“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和大人心底在撕心裂肺地呼喊着。
放学后,浑身是伤的和大人,领着毫不知情的弟弟,回到了那个早已破败了的家。
“刘全,刘全…….”还没进门,和大人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
“少爷,奴才在!”刘全旋风一样跑到和大人面前。然而,当他看到和大人身上的累累伤痕之时,这个忠实的奴才掉下泪来。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他哭着问道。
“别问了,这不是你该问的,我有事情吩咐你做。”和大人冷静地道。
“什么事,少爷尽管吩咐!”刘全自信满满地道。
“我不是有个河道总督的外祖父吗?!你去他那里讨些银子回来!”
和大人的外祖父嘉谟,住在两千里以外。自从和大人父母双双离世之后,根本就没把这两个外孙放在眼里,对他们的死活更是不管不顾。
这一点,无疑是和大人一生中的另一个悲哀。
“这……”刘全可是知道嘉谟为人,不由得踌躇不前。
“这什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要银子去!”和大人发了疯似地吼道。
刘全有些怕了,牵了快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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