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德军火箭炮、直升机的连番攻击,以及德军步兵的快速穿插作战,苏军在万德利茨的防御组织已变得支离破碎,残余人员被分隔在若干街区内苦苦坚守,但即便失去了撤退的可能,以高傲姿态进入德国的苏军官兵们也不愿选择投降——尊严、荣誉还有对投降后果的畏惧都令他们不惜死战。
就参战人员的战斗素质而言,投入万德利茨之战的德队应该是在本土作战最精锐的一批,他们之中既有在北欧坚持五年之久的忠诚战士,也有体验过东线悲歌和战俘营生涯的顽强勇者,不同的经历、不同的身份乃至不同的效力对象无妨他们在这一刻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情绪,这里是他们的祖国,是他们的家园,每一个人都清楚意识到,唯有击败敌人才能保护自己的国家、自己的亲人,唯有打痛、打惨苏军,让他们愤怒、狂暴,失去应有的理智,才有可能用精妙的战术逐步拖垮他们,实现从战术到战略的胜利。于是,投入进攻的德军士兵个个奋勇当先,他们无惧于迎面而来的子弹沉着向前,熟练运用手中的每一件武器,在缺乏坦克、火炮直接支援的情况下咬牙拿下一处又一处苏军阵地,城内的每一条道路、每一片街区都洒下了他们的鲜血,阵亡官兵的人数也悄然超过了对面的苏军官兵。为了将反坦克火箭筒用在最需要的地方,德军官兵在消灭盘踞在建筑物里的敌人时,往往用而不是火箭筒去轰开外墙。在进入建筑之后,他们依然勇不可挡地发动攻击。往往在面对面的距离与敌人展开交战,哪怕是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凭借藐视一切的气魄,德军逐渐夺取了万德利茨的大部分区域,仅有当地的学校和医院还控制在苏军手中。
城东,一座学院风格的建筑矗立在大草坪的中央。四围的栅栏已是残破不堪,从栅栏到建筑之间的草地上散布着横七竖八的尸体,仔细辨认竟以着灰色军服者居多,建筑窗户和外墙破洞不断有火舌喷出,阻挡进攻者越过草坪进入建筑。
忽明忽暗的火光下。十数黑影沿着阴暗的街道进抵栅栏外,领头者逮着一名埋头更换弹链的机枪手问:“嘿,同志,你们的指挥官在哪里?”
机枪手转过头,当他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领章上时,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他在正门那边……巴赫利中尉,中尉。这里有人找!”
“谁?”铁门那边传来一个恼火的声音。
从头盔到军服整套暗色的军人没有立即应答,而是示意他的士兵们就地等待,自己俯着身子跑到铁门那边,找到拿着红外装备观察建筑那边情况的中尉军官,从他制服上的徽标来看。这是一名帝国近卫军中尉。
“我是夜战部队的汉克.胡伯茨少校,奉命前来支援!”
听对方自报了家门,近卫军中尉却没放下红外观测器,而是用酸溜溜的口吻说:“你好啊,少校,欢迎你们……希望你们不会被这块硬骨头崩坏牙齿。”
“这样的防守还不至于让我们牙疼。”来者不温不火地回答道。
近卫军中尉转过头看着年龄比自己年轻、军阶却要高出两级的同僚:“如果能给我一门大炮。哪怕是老式的、没有往复装置的加农炮,我也能把这个据点拿下来,可我们只有机枪和迫击炮。而铁拳对这种目标缺乏破坏力……呃,请不要告诉我你们也同样没有重武器。”
“很遗憾,我们只配备近战武器,甚至连迫击炮和铁拳也没有。”夜战兵少校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安装在突击步枪上的红外设备。他这一套和中尉使用的采用相同的主动红外探测原理,都需要配套电源和接收器。所不同的是夜战部队的设备更加专业,而配备给步兵所用的红外观测仪仅能够起到最基本的夜间主/被动观察作用。
“里面有几个敌人?”中尉故意问。
少校从左往右扫了一眼:“嗯。大概有一个排,也许更多,防守火力很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