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兰斯却在思索片刻后说道。
“如果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未来,我们仍然需要在亚洲警惕中国呢?”
朱尔典摆摆手笑道。
“克兰斯,外交是一个艺术,而它之所以被称之为艺术,正是因为外交是在不断调整之中,今天的朋友会是明天的敌人,在外交上,即便是敌人,也是可以拿来利用的,在外交这行个行当里……是没有友情可言的!”
大使的话语在克兰斯脑海中印下很深的印迹,他不断的思索着中德同盟会造成的影响,的确,正像伦敦猜测的那样,如果俄国意识到自己很可能遭受两线作战的困境,那么俄国很有可能为了避免陷入困境,而选择……退让!
“是的,先生,我想我明白了!”
“事实上……”
在克兰斯似乎明白一些道理时朱尔典却又能发出一声音长叹。
“我个人认为,伦敦正在犯下一个错误!”
“哦?”
克兰斯不禁好奇起来了,大使先生这是怎么了?
“因为我们无法预测未来,我们是为了避免发生一场可能发生的战争,而去一手促成必然存在的敌人的强大,可以说……双刃剑吧!”
难道……从大使的脸上,克兰斯看到了担忧,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一但如伦敦所愿的话,那么英国和德国的竞赛之间,中国同样也会卷入其中。
“所以,外交的变幻总让人很是无奈,即便明知道是个错误,但却不得不执行下去!”
两天后,朱尔典来到中华帝国外交部,拜会了中国外交次长曹巍然,众所周知,这位曾在英国留学,后来出任驻英参赞、驻德领事的年青人,在去年回国后,便出任外交次长,他是外交大臣梁敦彦的亲信,可以说,他的每一步都是在梁敦彦的安排下进行的,而现在,尽管梁敦彦依然是外交大臣,但是外交部的具体事物却是在曹巍然的领导下进行的。
在朱尔典的一再要求下,这次会晤在外交部较为隐秘的小厅进行,而且不配***员,因为曹巍然曾在剑桥留学的原因,而朱尔典也熟悉中文,使得双方根本就不需翻译。
两人刚一就座,曹巍然便以流利的英语对朱尔典说道。
“如果阁下觉得有必要的话,其实我们原本是可以在我的办公室内单独交谈。”
朱尔典毫不犹豫地点头道。
“这样最好。”
从朱尔典的态度中,曹巍然敏锐地感觉到,这次会晤非同寻常,他一定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使命,但便不动声色的等待着朱尔典主动开口,而不是由自己去套对方的话,事关交涉的主动权问题,外交总是如此,有些情况下的过于积极中会使已方陷入被动,就像现在。
短暂的、充斥了外交辞令的寒暄之后,朱尔典还是首先打开了正题。
“近段时间来,中英之间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大愉快的小误会,不过我想,这并不能影响两国在各个领域的广泛合作。”
曹巍然很清楚,所谓“小误会”就是中德之间的关系与英国在亚洲利益的矛盾,也正因如此,中英两国交往中,总是带着十足的警惕。
不过现在,中英两国间的关系,却正在两国的刻意安排下发生着变化,皇后即将率领皇太子前往英国访问,这将会掀开中英两国外交关系的新一页。
可即便如此,曹巍然还是觉得有必要谨慎对待。
“大使阁下,我们愿意在平等互惠的基础上与任何国家进行具有建设性的合作。”
朱尔典当然可以听出了弦外之音,所谓“任何国家”,当然也包括对英国构成挑战的国家,当然也包括德国,想到这,朱尔典决定把自己的话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