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重恩呢?
而在东北和日本的冲突打响一个月后,他却变了个模样,变得如其它人一般狂热了起来。
“我要随军出征!”
作为《金陵早报》的一名编辑,他一次又一次的向报社主编阎平请求着,而阎平总是一脸的难色,当初让他来报社工作,是为了照顾老友的儿子,可他现在却要随军出征,他可是曾在报纸上指责过“所谓劳役实为奴役”的“前朝遗少”。
“你不可能当兵的!”
阎平用一句话作了回答。
“因为你的文章!如果你到了军队中,被战友们知道,一定会被他们打死!”
不过变得狂热起来曹寅生却根本听不进去,年青人一但狂热起来,就会变得无法收拾,从那之后,他的文章风格大变,尽是赞美军人、讴歌战争的文章,到位于紫金山的“荣军院”采访荣誉军人。
尽管他在心里仍然抵触着“帝国”,但他却出人意料的能够区别对待,对待光复之役的荣军,他在心里称他们是“反贼”,而对“东北中立冲突”的荣军,他却又视他们为“国家英雄”。
“也许,还他自己都弄不清自己的心态!”
对于他的这种混乱,报社的每一名记者、编辑都在私下里这么说着。最终在一个星期前,报社接到海军部的通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再派一名随军记者去前线。
“叔伯,这次一定要让我去!”
在曹寅生的恳求下,阎平在考虑良久之后终于同意了,去海军,总好过去陆军吧!陆军是光复军,可海军却是……嗯!新瓶装旧酒。
一队队的背着步枪的陆军第102师的士兵顺着舷梯登上了华兴、通商两家船运公司的商船,为了能够弥补运力上的不足,海军甚至雇佣了在上海、广州、青岛以及香港等地的每一艘商船,三十一艘商船搭载着近卫陆军102、103师的三万余名官兵,而海军陆战旅则搭乘海军训练舰。
“荣耀啊!国家的尊严一日得复!”
站在海军训练舰船舷上,看着那一队队的陆军军人登上商船的时候,曹寅生在唇边说道,可眼睛的余光看到泊停在泊停区的俄罗斯第二太平洋舰队那庞大的舰队时,他的脸上却又露出一丝悲愤之色。
“丧权辱国啊!竟然让外人据于国之要港!”
“看,曹辫子又在那里嘀咕着了!”
“据于国之要港,他怎么不说自己主子还把港口租给他国那!”
“哦……我记得,好像人家主子说过什么……嗯……宁于外邦,不予家奴!”
“对!这台湾不就是予外邦嘛,不过今个被咱们中国收回了!”
一阵阵的嘲讽声,让身着一身新定制的灰色“新制衣”的曹寅生面上只觉得一阵火辣,想反驳他们,可却又怎么也找不出反驳的话,他知道,幸好这些人都是文人,如果换成其它人的话,没准早已经过来殴打自己了。
“不予尔等强口舌之利!”
船缓缓向前行驶的时候,曹寅生强撑着自己的脸面,下了船舱,在“康济”号训练舰上,船舱被分隔成数层,上层是军官舱、食堂、医物所所在,而下层才是士兵舱,一进入船舱,曹寅生就看到在餐厅内,一排排的陆战队军士,正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擦着……鞋!
不仅是擦鞋,甚至还在那里熨烫着军装,擦亮勋章、擦亮牛皮武装带的带环,甚至就连同子弹包上的铜制铆钉亦用白布精心的擦拭着,每一个人的神情显得极为认真,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哈……”
朝着陆战队军礼服的铜质纽扣上哈了一口气,下士认真的用白布擦拭着铜制的扭扣,那认真的神情,就像是在擦着金质的纽扣一般。
“这里有一个污点,继续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