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当年李南云兄乃是宁某至交好友,随左帅平西北之乱,战陨陕西,李兄之子李佐勤、李佐仁更是于台湾、于京城身十数弹力战而死,李家世代忠于朝廷,未曾想这李家,现如今倒是出了个乱臣贼子!”
目一瞪宁泽倒是显出几分官威来,对站在面前的年青人,宁泽嘴上说厉,可心下却是痛着,这……这李卓义是……余光撇见孙女煞白的脸色,他是宁家的未进的姑爷。
刺耳的话并未让李卓义露出什么情感,而他身后的士兵却是不干了。
“长官,和他废什么话……直接割了的省事!”
说着话那士兵便抽出刺刀来。
“住手!”
喝止士兵的行动后,瞧见欣儿面上的恼色,李卓义心中苦叹着。
“宁老先生!需知军令不可违!”
宁泽站起身来,挺起胸膛直视的面前的这未进的姑爷。
“头可断,辫不可断!”
“爷爷!”
爷爷的举动只让宁欣吓了一跳,连忙护在爷爷身前,双眸逼视着自己未来的夫婿。
“阿义……他……他可我爷爷,也是你爷爷……”
“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那是索虏蛮族所为,非我等炎黄贵胄所为!”
未过门的妻子站在那,只让李卓义苦笑一下又摇摇头,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宁老爷子。
“不剪辫者,一率视为汉奸,若宁老先生一意孤行,只恐将来光复后,怕会于岳阳城门前碑上留名,届时宁家将世代为人所耻!还请宁老先生自省!”
“届时宁家将世代为人所耻!还请宁老先生自省……”
坐在椅上,宁泽脑中尽是自己那孙女婿的话,神情越发的复杂起来,看着桌上那张他走时留下的传单。
“……立汉奸碑于城前、乡街、村前,刻两百六十年汉奸本地之名,以耻警后人!”
“……拒剪辫者,刻其名。以死留辫者,刻其名……”
这一字字、一句句,只让宁泽面上尽是悲色,他想成自己之忠义,又恐污却宁家未来千百年之名声,死不得、留不得的两难只让他挤出些老泪,猛的站起身走到院内朝着京城方的跪拜下去。
“皇上、太后,非宁泽不忠,只是……”
泣不成声的哭诉着,宁泽连叩几个头后,抓住辫子时手又颤抖起来。才挥手剪掉了脑后的辫子,花白的辫子剪掉时,他只觉心中之念似溃于发辫散开的那一瞬间。
看着跪在院子里的爷爷,宁欣的嗓子眼哽咽了一下,心底却又松下一块石头,这下,总算是没事了。
一个人在接近铁丝网时,他往前栽到地上,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一个官佐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的哨被摧毁了,他的下属全被赛电枪打死了,他们迎着子弹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工事内的机枪依然始吼着,然而那些清军在仍然向前挺进。机枪手们不断的扣着扳机,连续开枪,直到枪管发红更换时、弹匣打空时,机枪的扫射才会停下。但却无法阻止那些人继续朝着前冲着,当侥幸的幸运儿们越过那交叉的死亡地带时,从炸断的铁丝网空隙间走出时,他们却看到战壕胸墙后冒出的一个个脑袋,近了、近了,五十丈、三十丈……
“放……”
在双方都能看清彼此长相时,伴着吼声战壕内响起一串如机枪般的排枪声,侥幸越过铁丝网的幸运儿纷纷摔倒在土地上,几轮及近距离的排枪过后,战壕前、铁丝网间已经没有了站立的活人。
枪声、炮声终于在这时趋于平静,在这种诡异的静寂间,尸堆中一个浑身是血手提着军刀的官佐,挣扎着拄刀立跪于尸体间,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战壕,强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但最终还是没能站起身来。
浓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