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面一艘百多吨的铁壳蒸汽船喷吐着黑烟在海面上行驶着,刺风的海风吹来时,站在望台上的陈默然忍不住裹了下身上的呢大衣,拿着望远镜朝着嵊山岛看上一眼,按照收集的情报,在嵊山岛上盘踞着一股海盗。
陈默然却看了看甲板上的那正在准备着进攻的士兵,被临时抽出的部队这会全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他们在准备时眼神眼流露出的狠意,只让人心头一寒。
“湘淮练兵不练官,北洋练兵也练官,咱们现在却只有兵。”
肖炘韧在旁边说了句,眼前的这支部队没有任何军官,只是凭靠着推选出来的小队长,临时充当中队长。
“什么事都要慢慢来,再过三月,咱们黄埔一期可就毕业到了,到时咱们的训练基地就选在这嵊山岛上,从一期生里拉出两百名学员军官,这里咱们还有500多名士官,一个老兵带三四个新兵,这样就不仅把架子搭起来,而且还留给那些学员军官适应的时间,训练半年后,原本指挥生疏的军官,熟悉连排战术不说,而且还能挑出优秀者有进一步提拔!”
在陈默然说话时,蒸汽船边便放下去了十二艘洋式木船,每船十一人,正好一个班,木船一下海,任他浪打在木船上,船上的士兵便拼全力划着船,漆黑的木船在海面上只是些黑影,在他们朝着岛上逼近时,船上未被选择中的人神情变得有些焦切起来。
木船抵岸,下船时冰冷的海水漫过皮靴,浸到靴里,只让人倒吸冷凉气,走在最前方背着步枪右手端着手枪的危泽冲着身后打了个手势。
“禁声!”
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但众人要看到危泽的手势后,便压低了呼息,或举着步枪,或端着手枪,成数个三角队型,朝着坡地上缓过去,速度不快,但却非常谨慎。十几分钟后,山梁上的一个草棚出现在危泽的视线中,那是哨位,一打手势。
身后的三角队型里便冲出两个人来,枪入套,刺刀握于手间,悄悄地接近哨位后,只听着几声并不大的惨叫声,哨上的人便被解决了。
站在山梁上朝下一看,正如料想般位于避风向阳的海湾里沿山而建的匪穴映入了眼睛。和那些海岛上的村落一样,匪穴同样选择了避风的半圆型海湾里,屋大都是草屋,只有几间石屋,已至深夜的缘故,屋里的灯光早就灭了下来。
“队长,留活口不!”
单膝拄地,眼盯着那匪穴的何秀梁轻声问了句。
“教官说了剿了这群土匪当考试!依我看!咱们把他们全”
手一比划,何秀梁的眼中却露出些狠意来。
他的建议并未让危泽感觉到惊讶,他朝着周围看了眼。
“兄弟们,怎么看!”
“反正就是群无恶不作的海盗罢了,全杀了,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围在他身边的十一个班长纷纷点着头,眼中尽是跃跃欲试甚至带着些期待的模样,他们在地狱岛上遭的罪,让他们早就变得残酷且凶狠。鞭子下的绵羊变成狼后,只会比狼更凶残。
危泽点点头,轻声布置了进攻梯队,奥斯卡、鲁道夫等人之所以选择他指挥,主要是因为他当过棚长,多少总有些经验。
“尽量用刺刀!”
最后交待了一声,依趴在山梁上的人才分成三股从三个方向朝着那依山而建的匪穴扑去。
“替他们担心吗?”
肖炘韧的问题却只让陈默然摇摇头。
“我不为咱们的人担心,我是为那些海盗担心!”
他的话只让肖炘韧满面尽是不解。
“咱们的人被在训练场上被折磨了几个月,逼出了他们的兽性后,就是被抑住兽性的一群野兽,现在从笼子里放出来,你我都清楚这群现在凶狠有余的人会干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