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榻榻米上坐起身,秦毓鎏笑眯眯的迎着刚进屋的纽永建,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纷纷为其让个位子。
一坐下纽永建便将手中的报纸朝酒桌上一放,连喝了一杯清酒。
“诸位,我明日就要回国去了!”
屋里的人听着这话,不无诧异的看着纽永建。
“孝直,你这是为何!”
秦毓鎏诧异的问了句,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也同样看着他,他从国内归来不过三月,怎么又要回国了。
“你看这报纸!”
纽永建指着报纸的一个角落,这是他今天从陆士出来赴约时,在路边买到的报纸,未曾想却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新闻来。
“产业公司董事长陈默然被捕!”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毓鎏便是一惊,对于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樱花假纽永建从国内回来时,总是兴奋的说着“他结识了一位**家”,而那个**家就是陈默然。
而他们之所以对这个人印象如此之深,除去纽永建转述的那几句话外,最重要的或许还是纽永建后于上海回日本前,曾去陈府拜访过那位“大亨**家”,未想他却在南京未回,但家仆却交给纽永建三千美元,说是办报之需,陈府家仆说先生交待,在他拜访时给他,用于办报启智之需。
也正是得益于这笔钱,他们才会办成《启智》杂志,向留学生发行,以宣传**,而杂志的开篇,就是纽永建用化名写的《江船偶遇》。
初时他们并未想到那篇《江船偶遇》会在整个日本引起轰动,但当买读新闻全文转载了那篇《江船偶遇》后,那些日本人学者无不惊叹“一语点醒支那百年性”,同样的,“欲求文明之幸福,必**明之痛苦,而这痛苦,就叫**”、“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中国。”、“**成功了,共和不一定会来,共和来了,国家不一定会富强!富强了,国家不一定会民主!”,同样在留学生中间,甚至维新派和**派中间留传开来,甚至于成为攻击彼此的工具。
江船偶遇中的“拐杖先生”,也因而于日本成名,同样《启智》杂志不过在三个月间,发行量便达千份之多,成为发行量最大的留学生杂志。
“那日与陈先生江船一话后,永建,脑海中总在思考着陈先生的话,虽只是数语,却解永建心中之惑!……”
纽永建在说话时,面上依带着崇敬。
“今日先生因中国之事,怒打洋人公董身陷牢中,永建,自应回国谋营救先生之举,如此方不负先生之教!不负**之义!”
秦毓鎏和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人彼此看上一眼,未想纽永建竟如此激进。
“孝直,其实你完全不必如此,外人或许不知道,但你我皆知,拐杖先生与他人不同,以他在上海的名气和财力,想那些洋人也未必能从中占着便宜……”
秦毓鎏劝话未说一半,纽永建却是摇着头打断了他的话。
“许诸位不知,永建早已视先生为师,师入狱,弟子必全力营救之!”
纽永建怎么会不知以陈默然之财力,此案或许会轻易了之,但他心里还存着一个从未告诉任何人的秘密。就是那天在船上,陈默然曾否认自己是个**者,而这一次之所以想回上海,与其说是营救陈默然,倒不如说是想看这位被他视为“导师”的人,是否已经发生了改变。
秦毓鎏和叶澜、张继、史久光等五人听着这话,彼此互视一眼,似乎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一般,终于一咬牙,抬头看着纽永建,一直未发一言的蓝天蔚到是先说了话来。
“那……我们便与你一起去上海,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
纽永建惊讶的看着这六位被他引为同志的朋友。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