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先说说伱打算如何面对百官?”
二人也不落座,就那么站在屋中说话。
裕王想了想,才道:“这次百官逼宫,说穿了,还不是想讨要拖欠的俸禄。实在不行,孤破家为国,拿几十万两银子出来,将这个亏空给补上。”
吴节笑着摇了摇头:“王爷又错了,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王爷可不是君,怎么能越俎代庖给官员们发俸禄,究竟又是和居心?”
这些裕王的脸色彻底地苍白下去,连连拱手:“士贞教我。”
吴节:“一句话,哭!”
这个办法吴节刚才已经想了很久,在他看来,裕王这人无论是能力还是智慧都很差,但为人宽厚,有很强的人格魅力。
这一点,有点像《三国演义》里的刘备。
吴节低声道:“王爷,等下见了百官,只需哭就是了,到时候,清流们自然会被王爷的品德感动,各自散去的。”
说完,就将等下该做些什么,一一交代清楚。
这才匆匆告辞,又做了轿子赶回西苑。
到了西苑门口,见大门外的雪地上官员们还都跪着。
而徐阶和高拱、张居正则都坐在一张马扎上,死死地看着众人,面上又是痛惜,又是难过。
所有的人都冻得嘴青面黑,瑟瑟发颤。
倒是那陈洪却嘴角带着冷笑地立在大门口,一脸的凶横。
吴节走到徐阶身边,低声问:“阁老,陛下可醒过来了?”
徐阶苦涩地点了点头:“万岁已经被惊醒了,只是……没有出来……”
这个时候,清流们有开始闹起来:“我们要见陛下。”
“昏君,昏君啊!”
……
就有人实在受不了冷,不耐烦地站起来,就要朝里面闯。
吴节忙伸开双手:“大家冷静,大家冷静。”
众人回头看去,却看到几顶轿子停在大家身后。
裕王从轿子上下来,快步走到监察御使面前一把将他扶起来,道:“我是奉皇帝之命来见大家的,皇上也挂记着大家。”
说完,就放声大哭起来。
他这一哭不要紧,已经在雪地上跪了三四个时辰的官员们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
一时间,满天满地都是号啕。
吴节留了个心眼,仔细朝下面的众人看去,就发现有几人并没有流泪,相反却是一脸的灰败。
又回头看了陈洪一眼,陈洪的面色也白到了极处。
这几人吴节也识的,正是严党中人,看来,这次闹剧同他们脱不了干系。
吴节身边的徐阶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长气:“裕王来了就好,果然没让人失望。”
而张居正和高拱二人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
这么哭下去也不是办法,吴节朝前走了一步,悄悄在背后推了裕王一把。
裕王这才醒过神来,伸手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口气,道:“我要说一句话,望诸位静听。”
他朝众人看了一眼,目光好象一点都不遗漏地将大家都看了个遍。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下午北京时间四点钟的模样,天色更加晦暗。北京的天黑得特别的早,背后的城楼子上已经点燃了红色的灯笼。
雪花依旧不紧不慢地落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下来似的。
片片白雪也被灯光印成了红色,在空中闪烁不停,然后被冷风吹散。
裕王身后的几个阁臣都紧了紧身子站起来,坐了着长时间,他们也僵了。
裕王说起话来不快,一字一句,却显得异常清晰:“圣人云,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推而论之,天下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