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拿。自己的任期只剩一月不到,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就将牙一咬,指着吴节和木恩喝道:“这两人冒充官员,走私贩私,来人,给我拿下,关进卡子里的牢房里!”只要将这二人往小黑屋里一送,要谋了他们的性命不过是举手之劳。
“得令!”几个士兵同时抽出刀子就要扑上去。
“谁敢!”连老三大喝一声,抄起船桨立在吴节面前。
吴节大笑,指着庄把总:“大胆,竟敢谋害朝廷命官,想造反吗?”
“你是朝廷命官?”庄把总一呆,南京城里的官员多了去,可正经的朝廷命官却同那些挂着一个什么伯什么男头衔的人大不一样。那可得是正经的科班出身,进士老爷,至少也是个正七品的知县。
明朝崇文抑武,文官地位比武高太多了。一个七品的文官就敢指着三四品的武官喝骂,而武官却只有赔笑陪小心的份儿。
“他不是什么官,假的!”云易叫道:“也就是一个商人罢休了,庄爷,他哄你的。”
吴节不屑地一笑,从怀中掏出官照往甲板上一仍:“自己看。”
一个士兵飞快地拣起吴节的官照,递给庄把总。
庄把总只看了一眼,就惊得浑身乱颤,声音也嘶哑了:“你……你……你你你,你是翰林院的老大人……”
吴节旁边的木恩也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翰林院的老大人是什么概念,将来外放至少也是个封疆大吏、部院堂官,弄不好还有可能入阁。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物,就立在自己身边。
“正是吴某!”吴节一背手,傲然应道。
“哈哈,哈哈,哈哈!”云易却放声大笑起来:“吴老板啊吴老板。你冒充什么不好,偏偏要冒充翰林院的高官。凭你装龙像龙装虎像虎的本事。若是冒充一个县丞或者巡检什么的,或许还真把人给糊弄过去。别以为我没见过翰林学士,人家出入有仪仗,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一路都有地方官员迎来接往,威风大了去。看看你又是什么情形,这一路我可看得明白。你全家上下都是棉布衫子,日常吃食尽挑别人不用的东西造。什么糙米饭、南瓜须子、田螺、虾贝,跟下人说话也是客气得紧,像是贵人的派头吗?估计是没见过真正的贵人是什么模样,也无从学去。”
吴节倒被他说得心中好笑,确实啊。自己是低调了些。而且也很注意养生。专门吃粗粮和野味,落到这个时代人的眼里,真得不像是个官儿。
吴节:“那么说来,你见过翰林学士?”
“怎么没见过,翰林学士可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从童子试考起,一路上去,要想中进士。没个几十年下不来,都是老头子。吴老板你才多大年纪,二十没到吧。说你是翰林贵人,也得让人相信啊!”云易笑得眼泪都下来了:“庄爷,你觉得他像吗?”
庄把总猛然省悟:“对啊,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回过味来。这鸟人确实是冒充的。翰林院的贵人我是没见过,咱身份低微没那个福气。不过。胡部堂洒家却是远远看过几次的。那风光,那富贵。根本就没法儿想象。一出门,光开道的马步兵丁就得好几百,沿途还得清道戒严,地方官还得在路上跪接。你这厮冒充翰林贵人,还真没学像。”
吴节无奈地苦笑一声,胡宗宪人品极好,可就一个缺点,性尚奢靡,喜欢大排场,也因为这一点,才被御使们弹劾。其实,这也是明朝官员的普遍缺点,不但他和老师严嵩,以前的陆炳和后来的张居正、徐阶,不也如此。主要是明朝正处于最鼎盛时期,经济繁荣,官员们的生活也非常富贵。
他毕竟是一个现代人,以前当吊丝的时候最见不得贪污腐化的官员,就想,如果自己真当了官,就得当好官,当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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