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之多,考试题目之简单,录取名额之少,创了许多项记录。
一万多人,只取八十一名,竞争激烈。可一旦登榜,自然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这次考试的名单,早就以邸报的形式刊行天下。同时,在邸报上也附有前三名的卷子。
如果说,以前吴节的名声仅限于文坛,或者说诗词发烧友的话。现在他的名字则被官场所熟知,并让普通百姓知道。
北京人自然知道吴节的名字,但在京城之外,申时行的名气却要更加响亮。在其他人看来,这一科的会元和状元本应该是申时行的,如今却落到吴节头上,想不被人记住都难。
*
“恭喜士贞得了今科会试的会元,殿试之后,应该就能被吏部授予实职了。”李时珍正挽了袖子,和两个老道姑在屋里进进出出地搬着书籍。
“同喜,同喜。”在李时珍面前,吴节也不用矫情,笑道:“其实,这场考试说来话长,真是一波三折啊!”
一想起自己第一场考试时,差点在试帖诗一题上交了白卷,吴节就暗叫了一声好险。
李时珍却以为吴节说的是考场发现又人舞弊,被高拱带人冲击一事,点点头:“赵文华胆大包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吴节自然不会同他说这种事,就问李时珍这是在忙什么。
李时珍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整理一下以前的稿子和医案,在道观里放了这么多年,都生霉了。如果不出意外,我打算在京城住上几年,一口气将这本《本草纲目》编撰成书。”
他叹息一声摸了摸斑白的头发:“老了,再不将书编出来,只怕以后再没机会了。”
一个冬天多去了,这阵子成天大太阳。慈寿试靠着玉渊潭,湿气重。这些稿子都是李时珍一生的心血,看得极重。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书稿搬出来晒晒。
吴节也是替李时珍高兴,能够亲眼看到这部传世巨著在自己面前诞生,见证一段历史,的确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恭喜东壁先生,吴节就算中个进士,从此进入官场,同你这本书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又怎比得先生这本书救人千万的功德。”
“士贞不可枉自菲薄,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能够直接影响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是一件意义重大之事。”
吴节:“为官只能一时,先生的书却是要传诸后世造福万代的。”
他今日来慈寿寺,主要是来看唐宓的。看不到人,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四下找。
李时珍如何不知道吴节的心思,一笑:“不二仙姑正在书斋校对我的书稿。”
说着话,用手指了指楼上。
吴节心中欢喜:“她又不懂医术。”
李时珍:“你却错了,唐仙姑以前家里就开了几个药铺,熟读医书,深知药性。这阵子,有她帮忙,我的书稿总算理出了一个头绪来。说起来,我还得感谢士贞将这么一个好助手送过来呢!若不是我年事已高,唐仙子又是出家人,倒想收了这么个弟子。”
“唐宓懂医?”吴节大为意外。
急忙上了楼,就看到唐宓坐在窗口,正提着笔小心地誊录着李时珍的手稿。
她一身道装,头发高高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
一刹那,有一种难言的滋味从心底升起:“宓儿。”
唐小姐慢慢转过头来,眼睛里带着惊喜:“士贞来了。”
……
*
吴节只觉得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月底。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应该进西苑去一趟。
还有几日就是殿试,殿试这种东西对吴节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压力。不就是作一份策论而已,这种官样文章有固定套路,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