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争气,我要考中举人。你那日在茶几上所写的,可是当真,是不是事先得了的,又是通过什么途径?”
吴节淡淡地说:“畅哥儿,我可什么也没写,你一定是记错了。”
“我不会记错的。”
吴节:“你也不用问那么多,吴节今日就问你一句话,你当不当我是朋友,相不相信我?”
抬起头,用坦然地目光看过去:“我知道你肯定要问这句话的,这才同你挤到一辆车上。”
陆畅的目光同吴节碰在一起,良久,郑重地点点头:“我相信节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三个人。母亲,女魔头,剩下一个就是你。如果连你也不值得相信,陆畅也没人可以信任了。我不会多问的,既然你让我那么做,我照做就是了。反正,以我的真本事,今天又烧得昏头涨脑,进了考场,也没办法写出好的文章来。”
“我坚信,你能中举人的。胖子,不可妄自菲薄,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
吴节伸出一根手指,又在车壁上划了四个“一”字:“我所写的那本书你也看过来,破题部尤其要当心。文章以气为先,立意第一,破题部分若作得好了,就是一篇佳文。”
“是。”胖子用力地捏起了拳头。
吴节又想起一事,笑道:“也无须每篇文章都如此破题,都写出花儿来。只要一篇中了宗师的意,一好遮百丑。”
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个死胖子是一根筋脑袋,别到了考场上,一作起八股文来,偏偏都以四个“一”字破题。以他的水平,却有些为难他。弄巧成拙不说,反引起了考官的怀疑。
到了贡院,众秀才纷纷下车,拿着照出签朝前走去。
而代先生则立在路边,叮嘱最后一场作文时的注意事项。
而陆二老爷则依旧拉着儿子陆轩不住地说着什么,还时不时伸手拍拍陆家大公子的肩膀,又替他整理好衣冠,一脸慈祥。
吴节看得直摆头,像这种大家庭,子孙满堂也是常事。做长辈的特别喜欢其中一个,也可以理解。不过,也不能太过,务必要做得公平公正。
儒家有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齐家最能体现一个人的道德水准和才干,尤其是大族豪门。
像陆家这种望族,各色人等加一起好几千,若能处理好其中的各种关系,将来做官。也是个能臣干员。
由此可见,这个陆二老爷才具也是有限得很,至少这情商就不是太高。难怪头上有个手眼通天的父亲,当朝第一,却只混到在太常寺那种清水衙门做小官的地步。这陆家,还真是不成了。
所谓,君子之泽,三世而宰。
看来。这后代的教育也是非常重要的。
吴节心中暗想:明年春闱中了进士之后,我进翰林院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又有皇帝扶持。前途一片光明。虽然嘉靖只有五年寿命,可五年时间,又有对历史的先知先觉,足够打造一个牢固的人脉。前途自然一片光明,肯定会建立起一个大家族。以陆家为戒,这治家上面也需要花很大功夫。这是最自己负责,也是对家人负责。
正想得出神,陆畅在身边拉了他一把:“节哥,咱们进去吧!”
竟是一脸的平静,他倒是懂得调整自己的考试状态。
照例是搜身之后放行。
胖子带的汤药出了些麻烦。好在吴节上前帮忙说项,那搜身的衙役正好是头一场点名时的那个,认识吴节,就喝了一口汤药。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咧着嘴挥手放行。
前两场考试说是每场三日,其实算起来只两天半,另外半天时间是计算进头一天夜里的。
最后一场除了今夜,却要在里面坐足三日,要等到第三日晚间才能离场。
吴节